雖然暫時擋住了風雪,但眾人的心並沒有完全放下。
窗外風聲呼嘯,仿佛隨時都會衝破這層薄薄的木板。
而且,他們也擔心積雪太厚會壓塌房頂。
陶崢皺著眉頭,與周舒晚商量了幾句,便點點頭,走到店老板麵前,沉聲說道:“有結實的尼龍繩嗎?”
“有……有……有!”店老板連忙點頭,從櫃台底下翻出一捆結實的尼龍繩遞給陶崢。
陶崢接過繩子,開始在腰間纏繞,打了個結實的結。
另一頭則綁在了房間內柱子上,他用的是軍中綁繩法,儘可能多一些安全保障。
他看著眾人,語氣堅定地說:“我先出去試試,如果可以,再出來幾個有力氣的人一起去屋頂上把雪鏟掉。”
店老板一聽,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連連擺手:“這…這太危險了!這風雪這麼大,上去…上去會被吹走的!”
陶崢搖頭:“放心,我會小心的。有沒有長一點的木棍或者鐵鍬?”
店老板趕緊從後麵庫房裡找出一把鐵鍬遞給陶崢。
陶崢接過鐵鍬,戴好麵罩,又對眾人說道:“我出去後,你們把門關好,儘量減少屋內熱量散失。”
說完,他便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狂風裹挾著雪花,瞬間將他淹沒。
周舒晚和其他人都焦急地站在門口,透過被風雪模糊的窗戶,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但是看那綁在柱子上的繩索,繃得緊緊的,便知道他現在暫時是安全的。
隻是那繩索左右搖擺很厲害,就猜出他在外麵的暴風雪中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周舒晚咬著唇,生怕齊銘鬱的這個好友一個不小心就被風雪卷走。
屋內的人也都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那根繩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店老板忙將門打開,陶崢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
他渾身都被雪覆蓋著,像個雪人一樣。
眾人連忙上前,幫他把身上的雪拍掉。
“我試過了,拿繩索將自己與建築固定住,就能減少危險。”陶崢的話言簡意賅:“屋頂上的雪很厚,我們必須立即開始清除積雪。”
話是這麼說,但眾人卻都有些驚恐地後退一步。
“人不需要太多,屋頂已經承載不了太多的人,再出來三個人即可。”
但仍然沒有人願意冒著生死的危險出去。
陶崢的目光轉向店老板。
那老板竟嚇得後退一大步,臉色蒼白地擺手:“我不行,我不行,你找彆人!我現在腿就軟……我家裡還有七十歲老母,下麵還有十幾歲的孩子,家裡就我一個壯勞力,我可不能死啊……”
周舒晚一陣無語。
陶崢看向他:“老板,你要知道,如果這屋子塌了,我們每個人都是死。”
那個死字刺激了店老板,對方頓了頓,竟然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淚水和鼻涕一起滾下來,看著好不可憐。
他其實在危急時刻願意接收這些幸存者,雖然也希望借此機會攬點財,但到底心底是殘存著一些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