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鬱皺了皺眉,伸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動作溫柔而細致。
他的指尖有些冰涼,觸碰在她的皮膚上,帶來一絲清涼的觸感。
“用冰塊給你敷敷後背?”他低聲問。
周舒晚點點頭,後背確實火辣辣的疼,剛才沒想起來。
齊銘鬱去餐廳冰箱裡拿了兩個冰袋回來,幫周舒晚敷在後背上。
然後又耐心溫柔地為她掖掖被子,見她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猜測她這兩天在外麵一定沒休息好,頭昏腦漲的不舒服。
修長的手指貼在她的太陽穴上,為她輕柔按摩起來。
他也跟著學過一段時間的中醫,隻沒有周舒晚的天賦好,後來便放棄了。
但當初學習的底子還在,這樣按摩,不輕不重,十分舒服。
周舒晚不由就舒服地喟歎一聲,趴在那裡閉上眼睛,像是隻春天趴在陽台曬太陽的小貓咪,懶洋洋的,收起了所有的利刃,沒有一絲攻擊性。
齊銘鬱看著這樣的她,心裡越發柔軟起來。
“小鬱哥,你今天生我的氣了?”
一片舒緩靜寂的氛圍中,周舒晚忽然問道。
齊銘鬱頓了頓,才嗯了一聲。
剛低頭,就對上對方倏忽睜大的眼眸,像是那隻懶洋洋的貓一下子警惕起來。
齊銘鬱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低聲:“怎麼,你不顧自己安危,遍體鱗傷地回來,還不允許我生氣?”
“那不應該是心疼嗎?”周舒晚嘟囔了一句。
“是心疼,但也生氣!你還是不信任我!既然你都能想到這樣大的雪,家裡隻有奶奶和沐沐在,暴雪擠壓房頂,十分危險!為什麼就沒想到我也能考慮到這一點呢?我是家裡的頂梁柱,我會坐以待斃嗎?”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稱得上纏綿溫柔。
但那一個“坐以待斃”卻清晰地表達出了他的不滿與擔憂!
周舒晚啞然。
對上對方那幽幽的目光,她隻能小聲解釋:“我當然想到了,但是,你說不定會因為出任務被困在外麵,可能不如我離得近,不如我方便……再說,這麼多年的末世經驗,我也相信我的能力……”
“但我會擔心,會害怕!”齊銘鬱直直地看著她,聲音溫柔:“晚晚,你首先要保全自己,然後才是保全我們。然後,再試著多一點對我們的信任……”
周舒晚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隻覺得一種又酸又甜又澀又麻的情緒在心裡激蕩,讓她覺得自己無比幸福,但又酸澀得想要流淚。
她含淚望著對方,認真點點頭。
這一次的暴風雪又下了整整五天,加上這兩天,總共是七天。
其力度之強、破壞力之大都是前所未有的。
所有人都被困在家裡或者臨時安置點,不得外出。
但好在人們在極寒天災下也過了快兩年,也都知道在暴風雪天氣下該怎麼做,最快時間找到一處建築安置,如果房頂有積雪需要儘快清理等等。
所以,等一周後,上麵開始統計傷亡人數,倒也不是太多。
周舒晚回來家後休養了兩天,便開始跟著齊銘鬱、沐沐一起上房頂清理積雪。
家裡有兩個大男人在,周舒晚不需要做太多出力的活,輕省不少。
因為雪下得太急太厚,他們每隔上幾個小時就要上房頂清理一次。
周家的房子是三層樓的彆墅。
掃雪隻需要到三樓的樓頂去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