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什麼。
上次齊銘鬱在醫院對她說,他會讓齊家把他們墊付的醫藥費和手術費原封不動地還回來。
原來在為大地震做準備的這些天,齊銘鬱不聯係他們,就是為了這件事。
周舒晚眨了眨眼,隨即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物資事小,但你受委屈了,我總得替你找補回來。”齊銘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眼眸中帶著抱歉和愛憐。
周舒晚唇角帶了一抹笑意,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件事她和龐奶奶的想法一樣,齊銘鬱是夾在其中無法擺脫的人,無論他怎麼處置,他們一家子都支持他!
齊銘鬱輕笑一聲,將周舒晚摟進懷裡:“睡吧,明天還有的忙呢。”
杜琴在龐奶奶這裡碰了壁,心中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她知道龐奶奶一向偏袒周舒晚和齊銘鬱,如今自己又將齊銘鬱得罪狠了,指望龐奶奶幫忙是不可能了。
這些天齊銘鬱一次醫院也沒去過,杜琴如何不知道上次將對方得罪狠了?
但她思來想去,要想在大地震中安然無恙地帶著一雙兒女避過去,還是得仰仗齊銘鬱,所以還得硬著頭皮去找對方。
她擔心去周家會被對方一家人奚落,便趁著白天去了治安隊。
治安隊裡,齊銘鬱正與鄭知清商議大地震期間的治安維持方案。
畢竟到時,治安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會回家陪伴家人,而幸存者又會前所未有地擁擠混亂,必須想出一條兩全之策。
杜琴到的時候,治安隊的大院裡人來人往,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地震做準備。
她看到幾個隊員正在搬運物資,便上前詢問齊銘鬱的辦公室在哪裡。
隊員指了指二樓的一間辦公室,杜琴道了謝,便沿著樓梯走了上去。
二樓的走廊裡很安靜,杜琴走到齊銘鬱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齊銘鬱的聲音從裡麵傳來,杜琴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齊銘鬱和鄭知清正對著地圖討論著什麼,看到杜琴進來,兩人都停了下來。
鄭知清瞥了她一眼,識趣地起身:“隊長,我先出去忙了。”
他朝著杜琴微微點頭,便離開了辦公室。
杜琴輕咳了幾聲,走進去,臉皮發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鬱,在忙啊?”
“有事?”齊銘鬱半點也沒有跟她攀親戚的意思,語氣冷淡,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圖上,並沒有看向杜琴。
杜琴今天來也是考慮很久才做的決定,知意那孩子是個爆竹脾氣,一點就著,肯定不能帶她來。銘豐那孩子雖然天真沒心眼,但是一看到他,肯定就會讓齊銘鬱想起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所以也絕對不能帶對方來。
齊震民還在病床上躺著呢,所以也就隻有她厚著臉皮一個人來了。
她咬咬牙,最終還是說道:“小鬱,你爸他……他還在醫院躺著呢,醫生說他半年內都不能乾重活,現在他走路還不利索呢……眼看著地震就要來了,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
齊銘鬱終於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杜琴:“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