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船上隻能種些蔬菜,不能搞大麵積種植,所以也很缺含有澱粉的食物。
來兌換物資的人不多,人人都很窮,手裡的一點東西都用來填飽肚子了。
大多數人緊緊抱著自己帶來的物品,那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珍寶。
他們很多人都衣衫襤褸,麵黃肌瘦,是這裡的常態。
末世之後,貧窮和饑餓如同影隨形,緊緊跟隨每一個人。
隊伍緩慢移動,陽光曬得人有些發暈。周舒晚抬手遮了遮陽光,轉頭對齊銘鬱說:“這太陽真毒辣。”
齊銘鬱點點頭,從背包裡拿出水壺遞給她:“喝點水。”
周舒晚接過水壺,小口地喝了幾口,感覺嗓子舒服多了。
很快便輪到周舒晚和齊銘鬱了。
坐在桌子前負責物資兌換的海軍正在仔細檢查他們帶來的岩茸果粉,一邊檢查一邊隨口問道:“想要換什麼?”
周舒晚便開口:“我們隻要鹽就行。”
她嗓音清亮,略帶一絲沙啞,在這略顯嘈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這聲音一出,正在物資兌換處後麵拉著小船上岸的男人身體猛地一僵,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目光緊緊地鎖定了周舒晚。
這幾年,周舒晚的外觀變化並不大。
所以,對方嘴唇顫抖著,很快喃喃喊了一聲:“晚晚!”
周舒晚也愣住了,順著聲音看過去,心頭猛地一震。
那張被曬得黝黑、布滿皺紋的臉上,依稀可見幾分熟悉的輪廓,竟然是以位早就死亡的薛濤!
薛濤仿佛蒼老了十來歲,明明是一樣的年紀,此刻卻判若兩人,皮膚黝黑粗糙,額頭和嘴角竟然也刻上了深深的皺紋,原本挺拔的背也微微佝僂,如果在路上看到,定然不敢認。
他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也變得渾濁黯淡,眼角布滿了細密的皺紋期盼和焦慮。
他身上穿著破舊的藍色布衫,上麵沾滿了泥點和魚鱗,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
周舒晚太過驚訝,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齊銘鬱也很吃驚。
這兩個月,他們往來軍艦的物資兌換處那麼多次,竟然一次也沒遇到過薛濤。
薛濤激動地想要說什麼,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轉身向後招手,對也在一條小船上正彎腰整理魚獲的男人高聲喊道:“誌鵬!誌鵬!你快過來!”
那男人抬起頭,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龐映入眼簾。
竟然是鐘誌鵬!
周舒晚和齊銘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喜悅。
他們正在兌換物資,便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等兌換好鹽後到一旁等薛濤和誌鵬下來。
兩個人手頭上也有工作,需要將小船上的魚獲都收拾乾淨,搬上岸後才可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