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鬱緊緊握著龐奶奶的手。
龐奶奶的手指輕輕動了動,仿佛想回握他,卻已經沒有什麼力氣。
周舒晚站在一旁,看著護士調整了注射器的劑量,小心翼翼地將改進後的懸命滕提取物注入龐奶奶的體內。
藥物的效果對老年人來說尚未完全確定,但她彆無選擇,隻能賭一把。
周舒晚的目光落在龐奶奶的麵容上,那張曾經充滿生機的臉龐如今已經消瘦了許多,皮膚也顯得蒼白而鬆弛。
龐奶奶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微微側過頭,看向周舒晚,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晚晚啊,你這孩子一直都這麼懂事……奶奶很放心你。”
周舒晚的眼眶微微泛紅,她低下頭,迅速收拾好手中的器械,低聲回應:“奶奶,您彆說話了,好好休息。”
幾個小時後,龐奶奶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一絲安詳的神情,仿佛身體的痛苦暫時得到了緩解。
周舒晚鬆了一口氣,但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第二天,龐奶奶的身體竟奇跡般地好轉了,精神很好。
但有了第一次經驗,周家人包括齊銘鬱都不敢抱有太大期望。
龐奶奶甚至都能坐起來了,告訴齊銘鬱說自己想去齊銘鬱小時候爬過的山上看看。
齊銘鬱才知道龐奶奶有些病糊塗了。
魏醫生來看了看,低歎一口氣,告訴大家這是回光返照。
齊銘鬱便簽下了同意書,讓護士將連接在龐奶奶身上的各個管子都取下來了。
他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扶起龐奶奶。
周舒晚在旁邊幫她穿上外套。
龐奶奶的身體瘦得幾乎隻剩下一把骨頭,厚實的外套鬆鬆垮垮地掛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寬大。
齊銘鬱的手觸碰到她的後背,感受到她的骨骼透過薄薄的衣物傳來冰冷的觸感。
“奶奶,我背您。”他彎下腰,聲音低沉而溫柔。
龐奶奶沒有拒絕,輕輕伏在齊銘鬱的背上,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齊銘鬱背起她,動作輕柔,生怕傷到她。
周舒晚陪在一旁,小心護送著他們下了軍艦,麵上帶笑和龐奶奶說笑著,心中卻像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隨著管子的拔掉,龐奶奶的生命會急速流逝。
她雖然是醫生,卻無法阻止這樣的消亡!
小島上的山並不高,更像是一座小小的丘陵。
空氣中滿是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