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奴隸都十分瘦弱。
齊銘鬱幾人雖然也瘦削,但那是作為軍人的瘦削堅挺,和作為奴隸的枯瘦完全是兩個概念。
他們擔心會引起懷疑,都一直佝僂著身子,儘量不引起注意。
晚上,他們暗中傳遞了信號,兩個人守夜,其他人睡覺。
隻是在這種環境下,也很難睡著就是了。
晚上到半夜12點多才被攆到洞穴裡睡覺,早上5點多就有人來甩著鞭子催他們去上工了。
上工前,每人分了一小塊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麼食物的東西。
其他人都如饑似渴地將這食物塞到嘴裡,齊銘鬱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物,又用餘光觀察了下持著鞭子來回走動監視的海盜,麵不改色地咬了一小口。
非常苦澀,還帶著一種腥味。
可能是大海裡的某種植物做成的。
齊銘鬱隻吃一小口,他擔心這種食物做得不乾淨,而腸胃如果不適應,有可能會引起身體不適,導致後續的任務無法順利完成。
其他隊員也是如此。
他們假裝吃了幾口,便都寶貝地藏在了懷裡。
也有很多奴隸是這樣做的,早上是最容易熬過去的,可以不吃食物,但是在乾了一上午繁重的苦力後,中午也是這麼一個小菜團,根本不夠吃。
他們要留在中午飽腹。
海盜們並不管。
在被鞭子驅趕出洞穴後,齊銘鬱和隊員們在半途中便被分開了,有的被送去種田,有的被送去養殖,有的被送去伐木,然後再搬運,送到小島上的一個空曠地帶。
齊銘鬱和鷹子大概是因為體型健壯一點,被分到了搬運木頭的這批人中。
他倆共同背負一根被砍伐下來的木料,艱難地在崎嶇不平的地麵上行走著。
他們需要從小島前麵的這座樹林搬到小島後麵。
地麵坑窪不平,非常難走。
走了一會兒,兩個人就都覺得精疲力儘,隻咬牙堅持著。
更不要說那些已經好多天都沒吃飽過肚子的奴隸了。
監工們揮舞著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著那些動作遲緩的人,鞭子抽打在血肉之軀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啪啪”聲。
那聲音,每一次回蕩都像是重重地敲擊在齊銘鬱的心上。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那些被打倒在地、痛苦哀嚎的人,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憤怒,這種憤怒,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在之前,最憤怒的時候,大概就是發現食人幫的時候了吧。
但他必須克製,必須忍耐!
他閉上眼睛,緩了緩,繼續向前走。
這時,後麵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原來是走在最後麵的一名奴隸實在不堪重負,跌倒在地上,連同木頭也滾到了地上,差點砸到一旁的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