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海和鐘緹雲一下子也緊張起來。
現在可是末世,時不時就需要逃亡跑路的時候。
當初鐘緹雲腰椎受傷,大半年都隻能坐輪椅,就十分不便了。
如果小鬱醒後也有什麼問題……
醫生歎了口氣:“現在我們救護區的醫療設備實在有限,所以不能十分精準地判斷病人的情況。而且,救護區也沒有十分擅長腦科的專家。目前,我隻能說,病人的病情很嚴重,腦後有瘀血,但隻要他能醒過來,再將瘀血慢慢吸收,應該不影響其他!但這話我不敢做保證!晚晚,你也是醫生,你應該明白我說的!”
周舒晚緩緩點頭:“好,我理解,多謝醫生了。”
醫生看著憔悴的一家人,她知道之前天災發生時幸存者的逃難情況。
各家有各家的難處與悲傷!
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去了下一個重症室。
周舒晚知道家裡人這幾天照顧他們兩個,肯定沒好好吃飯,便避開人將空間裡的壓縮餅乾、雞肉、土豆泥等不會惹人懷疑的物資拿出來,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爸,媽,沐沐,”她輕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先吃點東西吧,彆餓壞了身子。”
一家人哪裡有胃口,隻是象征性地吃了些,便又沉默下來。
周舒晚是急性感染,高燒退後就沒大礙了,但是醫生交代得注意護理,不能再受涼。
母艦上的電力隻恢複了一成,全用來救護區的用電了,溫度比外麵好一點,但也是零下了,特彆冷,伸出手就凍人。
周舒晚穿著空調服沒脫過。
兩天後的傍晚,齊銘鬱醒了過來。
四周好像很嘈雜,人聲鼎沸。
這嘈雜聲讓他覺得頭疼欲裂,仿佛腦中有無數根細針在不停地刺紮。
他想要抬手去揉太陽穴,卻發現手臂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他的眼皮微微顫動,終於緩緩睜開,眼前卻是一片濃重的黑暗。
他心中一驚,他的視力遠超常人,即便是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他也能模糊地看到物體的輪廓。
然而現在,眼前卻像是一塊厚重的黑布將他徹底包裹住,什麼都看不見。
是母艦上電力係統還沒修好嗎?
他現在是在哪裡?
“小鬱哥,你終於醒了!”耳邊傳來周舒晚熟悉的聲音,帶著驚喜與激動。
“晚晚……”齊銘鬱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
“媽,快去叫醫生,小鬱哥醒了。”
“哎!”鐘緹雲的聲音緊接著響起,語氣中滿是歡喜與急切,隨即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她快步跑出去叫醫生了。
齊銘鬱想要開口,卻覺得嗓子乾澀得仿佛被火燒過一般,嘴唇也乾裂得厲害。
周舒晚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適,輕聲道:“要不要坐起來喝點水?你幾天沒喝過水了,嘴唇都開裂了!”
這幾天,她一直有細心用棉簽幫他的唇部蘸水,但效果不是太大。
周舒晚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雙手,輕輕地扶住他的肩膀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