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空間裡的煤炭、乾柴等資源是足夠他們一家使用的。
白焰爐非常便捷,也很珍貴,能省著用就省著點用。
室內地方太過狹小,隻在角落裡留下一個約2平米的空間,放上貓砂盒子,用來解決生理問題。
窗外,冰粒風暴依舊肆虐,木板咯吱作響,仿佛隨時都會被狂風撕裂。
鐘緹雲聽著外麵的風吼聲,放下筷子,輕輕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怎麼感覺像是回到了極寒時期了,連丁點海浪的聲音都聽不到,隻有狂風怒吼,和冰粒砸在牆上的聲音……”
一席話未說完,大家便都深有同感地笑了。
在海上生活的這一兩年,他們已經習慣一旦發生大的災難,大海上的海浪聲便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震耳欲聾,滔天駭浪,吞噬一切希望。
這聲音,是他們對海上災難來臨最深刻的記憶,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恐懼。
但此刻,風暴的怒吼蓋過了海浪的咆哮,仿佛這世界隻剩下無處不在的冰冷和無情的風雪。
也仿佛,大海已經被完全冰封了!
這無人能提前預知到的超級冰粒風暴,已經將大海凍結成了永恒的沉默!
當年,在j城新基地,當暴風雪肆虐時,其實也很有相同的感覺。
周江海放下碗,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拍了拍鐘緹雲的手背,安慰道:“彆擔心,咱們這石頭屋造得結實,又加了保溫層,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的。”
鐘緹雲苦笑了下:“我也不擔心,不管什麼時候,咱們一家子都能在一起,就是老天們對我們的眷顧了!也沒啥好擔心的……”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女兒、兒子、女婿,最後定格在陪伴自己大半生風雨的周江海身上,很溫柔地笑了:“雖然咱們現在離咱家十萬八千裡,但感覺還像是回到了那裡一樣。”
周江海心裡有些悸動,無聲握住了鐘緹雲的手。
末世前,他們家是開五金店的,臟活重活都是他來乾,鐘緹雲隻負責與人溝通,一雙手被保養得很好。
但是,自從末世後,她便一直忙著種植,手上早就不負當初的細膩潤滑了。
但周江海握著這雙粗糙的帶著皺紋的手掌,覺得自己好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半個世界!
沐沐此時卻大煞風景,指著窗戶下邊的兩個種菜箱咂舌:“媽,你快看,那剛長出來沒幾天的青菜估計不行了……”
鐘緹雲看過去,受之前那冰粒風暴的影響,種菜箱裡麵原本生機勃勃的青菜如今都焉了,葉子和莖杆上掛滿了冰渣,黯淡無光。
“唉,那些菜算是廢了。”鐘緹雲語氣裡滿是心疼。
她想了想,還是不死心,讓沐沐幫她將種菜箱搬到白焰爐的旁邊,靠著爐子裡的餘溫,或許還能搶救一下。
她仔細查看青菜的情況,發現部分菜葉已經嚴重失水,變得乾枯發脆,部分莖杆甚至已經凍裂。
“情況不太樂觀,”她沉吟片刻,對周舒晚說:“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晚晚,你給我拿點東西出來。”
周舒晚的空間很方便,裡麵有她種植需要的所有工具。
周舒晚按照老媽的要求,拿出了些工具及營養液。
她如今對種植也頗為精通了,動作熟練地打開營養液,往菜葉上噴灑了一些。
鐘緹雲則用小鏟子小心地鋤鬆了土壤,讓土壤保持一定的濕度。
忙完後,又讓周舒晚拿出保溫棉與繩子,將種菜箱裡外給裹了兩層保溫,過幾天再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