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艦噸位巨大,這些小規模的崩塌對它並無太大影響。
此刻,所有的幸存者都在這艘母艦上避難。
但其實,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們躲在這裡,危險係數也很高!
危險,可能在下一秒就會來臨!
他們所有人都是在賭,賭一個活命的機會!
倘若一直露宿零下七十多度的荒野,那麼不如就在溫暖的床上熬著!
周舒晚和齊銘鬱先回到自家的宿舍,推開門的瞬間,鐘緹雲和周江海立刻迎了上來。
鐘緹雲的眼中滿是關切,拉著周舒晚的手,上下打量著她,直到確認她安然無恙,才鬆了一口氣。
周江海則站在一旁,滿麵微笑。
沐沐從房間裡探出頭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看到周舒晚時,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姐,你可算回來了!”
周舒晚笑了笑,拉過沐沐,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大家都沒事就好。”
短暫的寒暄後,周舒晚的目光轉向鐘緹雲:“媽,雨萱怎麼樣了?她現在情況如何?”
鐘緹雲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悲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聲音依然帶著哽咽:
“雨萱昨天剛剛清醒,但身體還極度虛弱。她全身粉碎性骨折,部分內臟受損,從出事到現在已經做了好幾次手術了,每次都是險而又險地將她從鬼門關裡拉了回來。”
周舒晚的心猛地揪緊。
她知道雨萱的傷勢嚴重,但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鐘緹雲的聲音繼續傳來,帶著幾分無奈和心痛:“誌鵬這幾天心情很不好,一直守在病床外,不願意去休息。”
周舒晚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媽,帶我去看看她。”
鐘緹雲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我們一起去。”
兩人走出宿舍,腳步沉重而緩慢。
走廊裡偶爾有幾名幸存者經過,臉上都帶著疲憊和焦慮。
周舒晚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停留了一瞬,知道自己此時臉上的神情和他們一定很相似。
當他們走到救護區時,誌鵬正站在門口,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麵。
他的臉色蒼白,胡茬已經冒了出來,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休息。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周舒晚和鐘緹雲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晚晚,你回來了。”誌鵬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舒晚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出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很空的話:“雨萱會沒事的,你要有信心。”
誌鵬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眼神中的擔憂和恐懼依然揮之不去。
他推開病房的門,示意周舒晚和鐘緹雲進去。
因為周舒晚的緣故,兩位艦長對雨萱也非常重視,特意安排了最珍貴的獨立病房,好讓雨萱安心休養。
所以,此時病房的麵積很小,但隻有她一個病人。
病房裡的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雨萱躺在那裡,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呼吸微弱而均勻。
身上纏滿了繃帶,部分地方還滲出了血跡。
身上還插上了無數根管子。
周舒晚的手指輕輕撫過雨萱的手背,感受到那冰冷的溫度,心中一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