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握住雨萱的手,語氣輕柔:“雨萱,你彆這樣想。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得慢慢養。彆急著否定自己。”
雨萱的手指微微顫抖,眼中閃過苦澀:“可是我……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拖累我哥。”
周舒晚的眼神變得堅定,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雨萱,誌鵬不是你拖累的。你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最大的心靈慰藉。你這樣想太悲觀了。”
雨萱低下頭沉默。
周舒晚繼續說道:“其實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這艘船上,什麼都乾不了。
大海解封後,除了看到些死去的魚類屍體,我們還沒見到過活物。
但是我們又足夠幸運,母艦的庫存裡存放著足夠我們吃好幾年的食物,所以你不用擔心誌鵬不去工作會缺乏食物來源的問題。
你們在庫存裡還有很多石油存放,還有之前囤的物資,你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母艦就給你專門發有一份補助。
我和你姐夫出去捕鯨魚,回來被獎勵了幾百斤的鯨魚肉,我們家物資也多。
所以就算你們沒有食物了,我們還能乾看著嗎?
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雨萱呆呆看著她,突然開口,語氣很輕柔:“晚晚姐,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小姑、姑父、沐沐和姐夫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們已經拖累你們很久了……”
她說著,身子便微微顫了一下,手指下意識地抓緊了輪椅的扶手,指節泛白。
周舒晚知道她鑽到了牛角尖,現在的雨萱身體虛弱,全身骨折多處。
醫生也說了,就算是全好,她可能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健康地走路。
所以,她的情緒一直處在極度的悲觀和黑暗中。
周舒晚看著雨萱,心裡湧起一陣酸楚。
她想到前世的自己,同樣經曆過絕望和無助,非常能理解雨萱此刻的心情。
她也知道,這些勸慰的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周舒晚並不著急,她隻是輕輕笑了笑,變戲法一般從背包裡拿出來一塊已經變形的巧克力。
包裝紙非常舊了,連上麵的字也磨損得什麼也看不清。
“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食,心情會更好。”她一邊說著,一邊剝開包裝紙,將巧克力遞到雨萱的嘴邊。
雨萱有些驚訝,眼睛微微睜大。
顯然沒想到末世過去了這麼多年,周舒晚竟然還保存有巧克力。
她的目光在巧克力和周舒晚的臉上來回徘徊,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沒有開口。
周舒晚笑著隨口解釋:“當年囤得多!巧克力是高能量食物。
沐沐那時候還小呢,也愛吃甜的。
後來我們去尋找物資的時候,也有意識去尋找這些,平時也不舍得吃,所以到現在還囤了一點。”
她語氣輕鬆,仿佛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來,吃一口。”周舒晚再次將巧克力往前遞了遞,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雨萱依舊有些猶豫,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摩挲,眼神複雜。
她知道,巧克力現在非常珍貴,一顆就能換很多物資。
她不想浪費這麼寶貴的東西,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周舒晚看出了她的猶豫,輕拍了下她的頭,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彆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你姐我還是挺富有的,不差這一塊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