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鬱和沐沐去甲板清理,帶好鋼絲刷和除鏽劑,重點檢查救生艇和錨鏈的腐蝕情況。
周舒晚和爸媽則負責所有艙室門口和窗戶的縫隙,用濕抹布先把表麵鹽粒擦掉,再用清水衝一遍。
他們在清理過程中,很可能會讓皮膚碰到這些鹽粒,便都各帶了一支消炎藥膏。
甲板上的風還帶著未散的鹹意,齊銘鬱踩著沒過鞋幫三分之一的鹽粒走在前麵,每一步都能聽見鹽粒被碾碎的“咯吱”聲。
他彎腰將鋼絲刷抵在救生艇外殼的小坑上,來回打磨時,褐色鏽末混著鹽粒簌簌往下落,很快在艇身下方積出一小堆。
“沐沐,把除鏽劑噴在錨鏈接口處,那裡鹽塊結得厚。”他頭也沒回地喊,手裡的動作沒停。
刷過的地方露出銀灰色的金屬底色,卻還沾著星星點點的鹽漬,得用濕抹布反複擦兩三遍才能乾淨。
沐沐將手裡的除鏽劑噴頭對著錨鏈最下麵的鏈環壓下去,白色泡沫瞬間裹住結塊的鹽粒,順著鏈環縫隙往下淌。
他蹲在甲板邊緣,半個身子探出去,伸手去夠懸在半空的鏈環,防護服的袖子蹭到甲板上的鹽堆,立刻沾了一層白。
“姐夫,這鏈環鏽跡斑斑,鹽腐蝕的力度可真厲害!”
齊銘鬱聞聲走過來,仔細看了看,從工具袋裡摸出砂紙,裹在鏈環上慢慢打磨:“先把鏽跡磨掉,等會兒用清水衝一遍,再噴層防鏽劑。這錨鏈要是斷了,咱們在海上可就危險了。”
“好。”沐沐點點頭,也開始打磨鏈環。
除此外,還有甲板上的桅杆,最後還要清理整個甲板上的鹽粒。
這可是個大工程,得放在最後,由家裡的幾個男人一起用鐵鍬鏟、掃帚掃,直接清理到大海裡去。
船艙裡,周舒晚正跪在地上擦艙門底部的縫隙。
她把濕抹布卷成細條,一點點往縫隙裡塞,再慢慢拉出來,抹布上立刻沾了黑褐色的鹽泥。
周江海手裡拿著清水壺,正往窗戶縫隙裡澆水,水流衝下的鹽粒順著窗沿往下淌,在地麵積成小小的水窪。
鐘緹雲則在清理駕駛艙的舷窗。
她站在椅子上,手伸到玻璃外麵去,濕抹布在上麵反複擦拭,原本覆蓋著厚厚一層鹽的玻璃,漸漸透出外麵的天光。
擦到窗戶角落時,她指尖不小心蹭到殘留的鹽粒,瞬間傳來一陣刺癢。
“嘶——”她倒吸口涼氣,立刻從口袋裡掏出消炎藥膏,擰開蓋子往指尖抹了點,清涼的觸感瞬間壓下癢意。
“媽,得帶上防護口罩乾活,不能光著手。”
周舒晚在那邊喊道。
鐘緹雲一邊答應一邊戴好手套:“我想著乾活戴著手套不方便。”
她很快就體會到這種褐色鹽粒的威力了。
雖然她隻是指尖不小心碰觸了一點,但指腹上很快就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疙瘩,又疼又癢,極其難受。
即使抹上膏藥,也隻能緩解一下,那種瘙癢的感覺仍在。
“這鹽粒真是邪門。”鐘緹雲一邊繼續擦拭玻璃,一邊皺眉:“比我之前洗山藥過敏還要難受。”
鐘緹雲對山藥就十分過敏。
不管是洗還是刮皮,都會讓接觸的皮膚生成小紅疙瘩,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