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駁小船的馬達聲在平靜的海麵劃出兩道白色水痕,周家人扶著船舷,目光掠過母艦巍峨的艦體。
銀灰色的甲板上,站滿了士兵和幸存者們,大家的神情都很激動。
顯然,此時的他們已經知道周家人是去做什麼了。
所以看到他們能夠平安回來,都異常激動。
周家駕駛回來的遊輪,此時也由一支海軍接手,裡外防控。
陳艦長站在船頭,海風把他的衣角吹得獵獵作響,他頻頻回頭看向周舒晚,喉結不自覺地滾動,顯然按捺不住想追問礦物質的心思,卻又礙於場合強行忍著。
等上了母艦,一行人沿著狹窄的金屬通道往上層走。
沿途遇到的士兵和船員都停下腳步,目光緊緊黏在周家人身上。
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這就是消失大半年的周家吧?聽說他們去尋建造堡壘的關鍵物資了。”
“看陳艦長這模樣,八成是成了!”
議論聲不大,卻清晰地飄進周家人耳朵裡。
陳艦長的辦公室在艦橋旁邊,是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一張掉了漆的鐵皮辦公桌占了大半空間,桌上堆著厚厚的文件。
牆上掛著兩張地圖,一張是標注著紅色叉號的世界地圖,那些叉號密密麻麻覆蓋了原本的大陸板塊。
另一張是手繪的近海島嶼分布圖,1號、2號、3號希望島的位置都被紅筆圈了出來。
周舒晚看到這幅手繪地圖,倒是隱約猜到母艦是如何確定航向回來2號島的。
“快坐,快坐!”陳艦長忙著給眾人倒熱水,態度非常客氣。
周家人倒是有點不適應。
一個個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雲副官接過了陳艦長倒水的動作,周家人才都落座。
讓雲副官守在外麵後,陳艦長便再也按捺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連聲音都比平時高了幾分:“周醫生,咱們就不繞圈子了,熱泉礦物質……你們到底找到沒有?
這大半年,我每天都在盼著你們的消息,技術組的人更是隔三差五就來問,說沒有這東西,沸點合金根本造不出來,半空堡壘就是空想。”
周舒晚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心裡忽然一暖。
這大半年,母艦上的人怕是比他們還要煎熬。
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溫熱的水流過喉嚨,驅散了海上的寒氣,隨即點頭,鄭重的說道:“陳艦長放心,幸不辱使命,熱泉礦物質都帶回來了。”
“真的?!”陳艦長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軍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聲響。
他快步走到周舒晚麵前,雙手不自覺地抓住她的胳膊,眼神裡滿是激動與不敢置信:
“就在你們駕駛回來的那艘遊輪上?沒出什麼意外吧?竟然這麼順利?”
“都在底層貨艙呢,我們用防水帆布裹了三層,還墊了防震泡沫,一點損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