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精細的收取控製很難,但也奇跡般地成功了。
有了氧氣,齊銘鬱暫時不會被淹死了。
周舒晚這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她離母艦已經有一百多米的距離。
光靠自己遊動,根本無法在體力耗儘前到達齊銘鬱身邊,更彆說救他了。
她再次打開空間,取出潛水艇。
取出來容易,但是怎麼上去卻很難。
她艱難地擺動身體,朝著潛水艇的方向遊去。
每動一下,胸前的傷口都會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鮮血不斷湧出,在海水中留下一道暗紅色的軌跡。
她咬緊牙關,強忍著暈眩和疼痛,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一點點靠近潛水艇,然後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爬了上去。
進入潛水艇後,周舒晚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那裡,大口喘著粗氣。
胸前的血流得更多了,染紅了地麵。
她卻顧不上處理傷口,又爬到了駕駛的位置,用顫抖的手指按下了潛水艇的啟動按鈕。
“嗡——”
潛水艇發出輕微的轟鳴聲,緩緩向海底沉去。
這樣能避免被母艦發現在它下方的潛水艇。
周舒晚設定好航向,讓潛水艇朝著母艦船底的方向緩緩駛去。
她不敢讓潛水艇靠得太近,隻能在離船底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下,然後再次調動空間感知力,確認齊銘鬱的位置。
此時,她的精神力已經嚴重透支,眼前陣陣發黑,意識在清醒和昏迷之間不斷徘徊。
她已經無法自己去救齊銘鬱了。
所以她必須儘快解開捆綁齊銘鬱的鐵鎖鏈,否則一旦那些人發現齊銘鬱還活著,或者改變了主意,齊銘鬱就會有生命危險。
她咬緊牙關,集中最後一絲意念,將綁縛在船底的繩索給取下。
“哢嚓”一聲脆響,堅固的鐵鎖鏈應聲而斷,被周舒晚收到了空間。
然後,她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昏迷前,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關停了潛水艇的發動機。
黑暗中,周舒晚仿佛墜入了無邊的深淵,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輕輕觸碰她的身體,一雙溫暖的手小心翼翼地為她處理著胸前的傷口。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鉛,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
失血帶來的虛弱感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讓她隻能任由對方擺布,再次陷入深沉的昏迷之中。
意識像是沉溺在無邊無際的深海裡,混沌、沉重,帶著刺骨的涼意。
周舒晚掙紮了許久,才終於從那片漫長的黑暗中掙脫出來。
模糊的光影透過舷窗映入眼簾,帶著海水特有的幽藍,耳邊是低沉的嗡鳴,像是機械運轉的聲音,又像是海浪拍打金屬的回響。
她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得發疼,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茫然地轉動眼球,打量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