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淵境外,鏡流喘著粗氣領著雲騎來到了大殿前。
剛剛經曆完倏忽之亂的她,身心俱疲,勉強靠著毅力來到此處。
不僅如此,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感覺一切都變得不再那麼真實,
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人,他們一張張蒼白的臉浮現在她的腦海。
“劍首大人!”一位龍師議會的持明趕到鏡流的麵前,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質問,“為何現在才來?龍尊大人他強行扭轉生死,裡麵又莫名多了一條孽畜!
鱗淵境乃我族蛻生的聖地,要是有個閃失,建木的封印可就……”
聽到“建木”二字,鏡流眼神清澈了幾分,耳中聽到遠處洞天中傳來悲痛的龍咆,如祈求解脫。
她如遊魂般走到應星的身畔,
應星看了一眼鏡流,又看著天空的孽龍流下來眼淚。
“我本該先殺了你…但你還有彆的罪要受,永生永世…”鏡流的話冰涼無比,隨後她將殘劍指向龍尊。
丹楓雙膝跪地,哪裡還有之前的傲氣,
“不可能,龍師們說過…我族之血,我祖之魂,本該造就另一個龍尊。我還特意改了配方,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
鏡流死死握住劍柄,“如果讓你犧牲可以令一切恢複原狀,我會做的…但現在…告訴我那頭龍的逆鱗所在。”
“顱頂……”
……
半是龍形的孽獸掣電般在空中遊過,足以吞滅海平線的身軀撞碎了又一座浮島,哀鳴聲如一千柄劍交擊。
鏡流看著孽龍也落下了淚,就像回憶了白珩的麵龐。
那個每一次見麵都會露出純真的笑容,
那個每一次見麵都會拿出自己新釀好的佳釀,
那個每一次見麵都會孜孜不倦講述她去過一個又一個星球的故事,
是白珩的熾誠安撫了鏡流早該躁動的心。
“本就不應該如此,為什麼?為什麼讓你活過來?還是以這個樣子!
難道最痛苦的不是你嗎?白珩!你看著自己的造成的一切,你一定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對吧!”
突然,鏡流單膝跪地,她感到自己的丹腑在翻滾燒灼,仿佛熟透的穀粒即將脫殼掙出,膨脹至無限。
她似乎可以看見下一刻就有一根樹枝即將破腹而出,
她看到自己又被困在幼年的夢魘裡,凶星滅頂而來,蜉蝣無力掙紮。
鏡流自裙幅上扯下一條黑色的綢布,蒙住雙眼。
這一刻,她心如止水,突破了劍術的境界。
她持劍躍起,迎向孽龍。
在似夢似真的幻覺中,她感到血肉終於超越了極限,開始崩解。
仿佛有絲弦般的束縛,緊繃著四肢百骸,一絲絲切裂她最後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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