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桂英的離去,猶如一場來勢洶洶且無情至極的暴風雨,毫無預兆地席卷而來,將潘太平生活裡原本那些五彩斑斕、充滿歡聲笑語的美好畫麵,統統衝刷得支離破碎,隻剩下一片狼藉和無儘的哀傷。
忠義幫,那個曾經熱熱鬨鬨、充滿生機與活力的地方,承載著太多美好的回憶,兄弟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談天說地,暢想未來,可如今,卻隻剩下一片死寂,仿若一座被廢棄的空城,再沒了往昔的熱鬨喧囂。
回娘家,這本該是一件讓人滿心歡喜、充滿期待的事兒,誰能想到,竟硬生生地演變成了一場令人心碎到極致的悲劇,任誰也未曾料到,命運會如此殘酷,給出這樣一個讓人痛不欲生的結局。
潘太平失魂落魄地,仿若行屍走肉一般,懷裡小心翼翼地抱著申桂英的骨灰,踏上了那座荒島。這座荒島,承載著他們曾經共同的憧憬與期待啊。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那山洞卻已然變成了一座莊嚴肅穆的靈堂。潘太平一腳踏進山洞,一股悲涼的氣息撲麵而來,瞬間,那心底壓抑著的悲痛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澎湃地湧了上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給淹沒了。他的腳步變得沉重而遲緩,一步一步,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到早已準備好的案台前。他輕輕地、輕輕地把申桂英的骨灰放在上麵,那動作輕柔得就像生怕驚擾了沉睡中的愛人一般。隨後,他便默默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而呆滯地望著前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隻剩下一具軀殼,沉浸在那無儘的哀傷之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渾然不覺了。
這一坐就是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語。
方道理和宋河守在山洞外麵,那心裡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可又實在是不敢貿然進去打擾他。他們知道,此刻的潘太平正陷在那痛苦的深淵裡,旁人的任何話語,可能都會像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他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讓他更加難受。所以呀,他倆隻能時不時地踮起腳尖,透過洞口往裡瞅瞅,每次看到潘太平那一動不動、宛如雕塑般的身影,心裡就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堵得慌,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在心底默默祈禱著,盼著潘太平能早日從這悲痛中走出來。
“太平這是怎麼了?”姬東南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不光是他,還有謝言靖,以及丐幫的一群人,都圍在洞口不遠處,大家看著方道理和宋河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又瞅著山洞裡潘太平那失魂落魄的狀態,都覺得非常的奇怪,心裡滿是擔憂。
宋河擺了擺手,一臉無奈地壓低聲音說:“不提了,一會再和你們細說吧,現在可千萬彆去打擾他,讓他靜一靜也好。”說著,還不忘朝洞口望了望,眼神裡透著濃濃的關切與無奈。
……
三天的時間,仿佛過去了三個世紀那般漫長,就在方道理和宋河都快擔心得快要崩潰的時候,潘太平居然緩緩地從山洞裡走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他臉上居然帶著嘻嘻哈哈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格外燦爛,就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那曲調輕快,可聽在旁人耳朵裡,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和心酸。他一邊走,還一邊大大咧咧地跟方道理和宋河打趣道:“哎呀,你們倆這愁眉苦臉的,是咋啦?天又沒塌下來,彆一副苦瓜臉,多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誰欠了一屁股債,哈哈。”
方道理和宋河一聽,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滿是心疼和難受啊。宋河實在是忍不住了,咬了咬牙,鼓起勇氣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看著潘太平,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說:“大哥,你還是哭一聲吧,你越是這樣開心,我越是害怕。你心裡的苦,我們都知道,你就彆憋著了,哭出來也好受些,你這樣強顏歡笑,我們看著心裡彆提多不是滋味兒了。”
方道理也趕忙在一旁附和著,眼眶都微微泛紅了,急切地說:“就是啊,姐夫,你可千萬不要這樣,你想哭就哭,想罵就罵,把心裡的委屈和痛苦都發泄出來吧,可彆把自己憋出個好歹來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可怎麼跟桂英姐交代啊。”
潘太平卻像是沒聽到他們的話一般,依舊笑著擺了擺手,故作輕鬆地說:“哎呀,你們倆瞎操心啥,我沒事,真的沒事,都過去了,人嘛,得往前看,老是揪著過去不放,那多沒意思啊。生活還得繼續不是,總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裡吧,你們說對吧?”他那笑容雖然看著燦爛無比,仿佛真的已經放下了一切,可仔細瞧就能發現,他的眼裡透著一股深深的落寞和悲傷,那是怎麼也藏不住的,任誰都能看出來,他這分明就是在強顏歡笑啊,隻是不想讓大家跟著一起擔心罷了。
潘太平在這荒島上慢慢地四處轉了轉,每走到一處,心裡就又是一陣感慨。看著那些之前大家一起親手開墾的田地,如今地裡的莊稼已經冒出了嫩綠的新芽,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仿佛在訴說著生命的頑強;那邊幾間簡易的屋子,雖然還略顯簡陋,可也算是有了個遮風擋雨的地兒,屋頂的茅草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金黃,透著一種彆樣的溫暖;還有那海邊,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著沙灘,發出悅耳的聲響,就像在演奏著一曲永恒的樂章。潘太平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要是桂英能看到,該有多好啊,她肯定會特彆開心的……”說著,眼眶又微微泛紅了,可他趕忙眨了眨眼睛,把那即將湧出的淚水逼了回去,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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