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表情不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也沒有絲毫波瀾。
就好像殺死張慶就跟碾死地上的螞蟻一般平常,這位張家之主在他眼裡顯然沒有絲毫重量。
最重要的是,他在自家主子眼裡看見了殺意,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手。
因此,青年作為他手裡的利刃才開口詢問。
隻是,老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卻搖搖頭,平複了一下情緒這才重新端起茶盞。
誰知剛一入手又被其緩緩放下,臉上的不悅溢於言表。
“茶、涼了!”
他平淡開口,明明隻是尋常的話、可伺候在其身側的侍女卻瞳孔猛縮,臉上的驚恐表情還未完全露出就感覺脖子猛然一緊。
“饒…饒……”
“哢擦!”
話音未落,隻見掐住她脖子的大手一擰,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聲傳來,那侍女的身體逐漸失去力氣緩緩癱軟。
麵色冰冷的青年隨手一扔,好似破麻袋一樣的屍體就被其丟出書房,屋外立即跑來兩個侍衛將其拖走處理。
直到此時,書房之內的其餘眾人才反應過來,另外幾個侍女強忍內心恐懼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深怕惹得主子不滿、而引來殺身之禍。
這樣的場景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為了避免下一個輪到自己,另一個侍女趕緊衝泡一盞熱茶恭敬的遞給老者。
同時將已經冷掉的茶盞撤掉,途中還小心的將濺出的水漬擦拭。
沒有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隻因為這都是前輩用命教導他們的活命方式。
之前就有一個侍女因為沒有將飛濺的茶水擦掉而送命。
眼看老者重新端起茶盞,侍女這才鬆了口氣緩緩站在了剛才死去那個侍女的位置。
當然,對於侍女的內心活動老者和那位青年都沒有關注,對他們而言這種侍女都是消耗品而已。
要多少有多少。
青年站在一側不再言語,直到老者輕抿一口茶水,這才慢悠悠道。
“做的不錯,沒有讓血臟了老夫的書房!”
“您教得好!”
“哈哈哈哈!”聞言老者總算露出笑臉來,他就喜歡這種聽話還有能力的人。
心情不錯,老者完全沒有將剛才侍女的死放在心上,反而饒有興致的詢問冷麵青年。
“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不殺了張慶嗎?”
“屬下愚鈍不知其所以然,隻知您如此決定自然有您的理由。但隻要您有令、屬下定當取其性命。”
青年恭敬回答,他習慣按照命令行事,對於老者的深意他不清楚、也不想自己琢磨。
妄圖揣測主上的想法,乃是大忌!
聞言老者更滿意了,一把聽話且足夠鋒利的刀才是他想要的。這也是眼前這個青年最受他器重的原因。
潤了潤嘴,他淡淡道。
“換做以往張慶他必死無疑,但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南境戰事已起,朝堂之上也是暗流湧動,死一個張慶若是放在以前不算什麼。”
“但現在卻不行,起碼不能讓他死的如此草率,更不能讓他死在老夫這裡。”
“因為南邊的事情,此時盯著他的人若是知道其死在老夫手裡,難免不會牽扯到老夫頭上。”
冷麵青年恍然大悟,顯然作為心腹他也知道不少東西,當即皺眉道。“您是說…那老鬼?”
“那老家夥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遊走於朝堂各派係之中還能做到如今地位,雖然表麵上誰也不喜歡他。”老者無奈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