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錯不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王昭等人心頭一震，而後一把推開河邊小築的院門。
視線所及，一群半大孩子端著陶碗，腮幫子鼓鼓囊囊，見他們推開門都愣住不動，一雙眸子滿是疑惑。
王昭等人很自然略過了這群孩子，視線最終停留在被簇擁著的那道身影。
一襲墨色勁裝，長發被墨色發箍束起，高高的馬尾自腦後垂下，額前兩縷龍須狀發絲隨風搖擺，一張冷峻的麵容靜靜注視幾人。
“公子，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一眾差役難掩激動，細細打量著冷墨言，相較於初次見麵、此刻的冷墨言越發生冷。
對人招招手，他輕聲道。
“來都來了，坐下一起吃點吧！”
“好……好……”
也不客氣，王昭等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一如往日那樣。懂事的孩子們找來一些陶碗，尷尬的說有不少破碎缺口，好在王昭等人也不嫌棄。
一如當初熱鬨的模樣，人卻不是當初那群人。
飯後，孩子們端著碗筷走到河邊清洗，王昭等人此刻也從興奮中冷靜下來。
與冷墨言交談幾句，王昭得知他是被喪彪救走的時候麵帶驚訝。
“居然是這樣，難怪蕭大將軍他們沒找到您，隻找到些許衣物碎片，便猜測您與呼爾赤同歸於儘了。”
“所以對麵那座墳，是我的衣冠塚？”
“是的，那時候您的死訊傳回，洛小姐、青竹姑娘她們難以接受昏迷了一天一夜，妙妙更是哭啞了嗓子。”
王昭緩緩講述著自己所見，冷墨言也隻是安靜的聽著，直到王昭忽然問道。
“公子，既然您活著……為何現在才肯回來？”
“……”
端著茶杯喝水的動作一頓，冷墨言沉吟許久，本想隨意找個理由說自己被事情耽擱了。
但這個念頭一出他又立刻否決，什麼事情能耽擱數月之久？
他不言語，王昭低下頭忽然道。“您是不是還在怪傾城小姐？”
“！！！”
手腕一抖，杯子裡的水灑出些許，冷墨言顯然沒有想到王昭會提起這個。
見他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王昭歎息道。“之前楚大人來此悼念，他在您的衣冠塚前講述了很多，洛小姐回帝都後與右相大吵一架，從林猛他們之口。”
“楚大人也明白了右相的謀劃，作為參與者的他萬分愧疚，但楚大人曾言……此事怪不得洛小姐，她也不知情。”
“想必公子不肯現身，還是對此事耿耿於懷吧！”
小心觀察著冷墨言的表情，王昭一心想為楚昭南說些好話，免得被冷墨言因此事遷怒於楚昭南。
對於這位的脾氣王昭很清楚，既然他選擇現身……那就代表清算即將開始。
出乎意料，冷墨言對楚昭南並沒有提及，臉上也不見任何惱怒之色。
“你說傾城回帝都跟那老狐狸大吵一架？”
“是的，據楚大人所說……洛小姐氣得搬出了右相府，後來要不是陸歌統領不斷勸說，加上那是她唯一的親人，而且帝都魚龍混雜，為了確保妙妙小姐他們的安全這才重新搬回去。”
王昭將自己知道的詳細講述出來，見冷墨言臉上沒有波動，想了想又補充道。
“即便搬回去了，可洛小姐與右相也還在冷戰中，恐怕短時間內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