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那小子也有所察覺?”
蕭定安語氣低沉,光是想到這個可能他就覺得頭疼,要是連陛下都被他洞察。
那他不敢想,冷墨言對他們的態度會有多麼厭惡。
清楚這一點的洛思博也愁眉不展。
“是啊!老夫擔心的正是這一點……但這也僅僅是老夫的猜測而已。”
“那小子沒有多少情報的支撐,能不能察覺還猶未可知。”
“希望不是老夫想的這樣吧!”
蕭家書房內,兩個年過半百的老者長籲短歎,眼裡有化不開的憂愁。
夜漸漸深了。
鏡湖彆院,收拾完畢的小姑娘被小姨穆青竹牽著離開,一步三回頭,就是不想遠離自家叔叔。
還是穆青竹連哄帶騙,才將她哄回屋內。
冷墨言目送小姑娘離開後,站了好一會才轉身進入屋內,昏黃的燈籠燭光搖擺,將屋子染上一層暖色。
木床上,洛傾城將自己藏在被子裡,不敢麵對他。
一彆數月,她竟如二人剛同房時一樣忐忑。
沉默片刻,冷墨言還是解開了腰帶,穿著裡衣掀開被子,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洛傾城趕緊背過身不敢看他,白皙的後背泛上一層粉紅,足以證明她此刻的緊張。
如同受驚的小兔子。
“嗬嗬!”
沒忍住笑出聲來,冷墨言心想。“終究是個十九歲的女孩子罷了。”
自他的笑聲一出,洛傾城暗自鬆了口氣,實際上,她剛才還有一個憂慮。
“要是夫君不願同床怎麼辦?”
發生那樣的事情,即便冷墨言沒有懷疑她,可洛傾城卻清楚冷墨言心中必然有怨。
如此,不管他作出何等選擇都是理所當然,洛傾城最擔心的就是因此影響二人的感情。
麵上能勉強保持,但私底下……可不好說。
畢竟她在帝都的圈子裡,沒少聽小姐妹說起誰家夫妻倆麵上恩愛,私底下卻早已分房。
亦或者、同床異夢。
她由此擔心,也正常。
好在她的擔心並沒有發生,隨著冷墨言的輕笑,洛傾城暗自鬆了口氣。
而後,一具溫暖的身體靠近,被子正好罩住二人。
閉眼休息,冷墨言在腦中梳理所得信息,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
想得入神之際,一雙小手試探性拽了拽他的衣袖,見他沒有反應力度又大了些。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那雙小手徑直掛上脖子,如瀑般長發遮住女子的麵容,冷墨言隻能看見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
“夫君,你在怪我?”
“沒有!”
冷墨言愣了愣,搖搖頭,他隻是在思考,顯然這個舉動讓女子誤會了什麼。
洛傾城不信,倘若自家夫君沒有怪她,那為何無動於衷?
看著女子的眼神,冷墨言明白了一切,將腦中所想暫時壓下,他拍了拍女子光潔的後背。
當日在林家村時候,他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安慰女孩。
至於更好的安慰方式,則是下一步……
夜晚悄然流逝,晨曦初照。
在鳥鳴聲中,冷墨言難得換了一身素色常服,相較於深色勁裝,穿著寬鬆素色常服的冷墨言多了幾分書生氣。
隱藏了勁裝時候的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