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見到簫生的時候,楚昭南神色複雜。
當初簫生重傷瀕死,吊著一口氣才活過來,回到帝都的時候,楚昭南和韓琦一起前往看望。
可簫生雖然活著,臉上卻不見絲毫喜色。
“吳越死了、老馬沒了、那麼多地弟兄都死了……沈渡、墨言兄!”
“他本該可以遠走高飛的……是我求他,是我動搖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那個法子……簡直跟送死沒有區彆。”
“我早該想到的,但我還是覺得他有辦法,他一直那麼聰明不是嗎!”
“可我們太弱了,弱到連呼爾赤麾下將領都跨越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獨自對上呼爾赤。”
“楚兄,你知道那種無力感嗎?”
空洞的眼神望向楚昭南,那深深的死寂令人窒息,楚昭南沉默、他不清楚當時的場景。
僅僅從隻言片語中了解一二,光是這樣,那一戰的慘烈也足以令人震驚。
堪比全軍覆沒。
即便這樣,那個男人依舊將踏入宗師的呼爾赤拖入地獄,楚昭南不敢想冷墨言是如何做到的。
可簫生卻明白,當時的冷墨言已經毫無退路,否則、他絕不會讓普通士兵用血肉之軀去擋住呼爾赤的劍氣。
他那樣善良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使用這種辦法。
可偏偏,自己連一個納木錯都跨越不了。
從楚昭南的講述中,冷墨言大致也猜到了簫生的心態,他傷剛好就立刻投入北境。
可以想象,下次見到他的時候,簫生隻怕會長進很多。
“也不知道下次我們兄弟四人再見,會是何等光景?”緩步走著,楚昭南唏噓不已。
點點頭,冷墨言感慨道。“我想,可能會很複雜吧!”
“???”
一聽這話,楚昭南猛的回頭,狐疑道。“墨言兄何出此言?”
不知為何,冷墨言這句話一出,楚昭南隻覺得眼皮一跳,一股驚悚的感覺席卷全身。
以他對冷墨言的了解,他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說出這種話,很大可能是他預見了什麼。
然而,麵對楚昭南探尋的眼神,冷墨言搖搖頭不肯多言,催促他走快些道。
“該走了,要不然那倆丫頭不知道又要買多少東西!彆想那麼多……”
“真的是這樣嗎!”
定定看著冷墨言的背影,楚昭南輕聲呢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長長一歎。
“唉!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眼看冷墨言走遠,他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嚷嚷道。“哎!你們等等我啊!”
“少爺你快點啊!還沒公子走得快呢!”曼兒聞聲回頭,招呼道。
妙妙也揮著小手打趣。“楚叔叔沒有以前跑得快了,嗬嗬嗬!”
“嘿!你們兩個丫頭還敢笑話我,看我怎麼追上你們。”擼了擼袖子,楚昭南加快速度。
長街上,一大一小兩個丫頭笑嘻嘻跑著,楚昭南擼著袖子在後麵追。
越過冷墨言身邊的時候,挑釁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說“現在你才是最慢的了。”
“……”
看著這家夥孩子氣的樣子,冷墨言一臉無語,眼看楚昭南追著妙妙兩人而去。
得意洋洋的樣子就讓他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