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澤的吻不同於他一開始那撒嬌般的聲線,而是裹挾著某種孤注一擲的暴烈。
犬齒擦過她下唇時泛起鐵鏽味,像頭撕開偽裝的凶獸終於露出獠牙。
不僅如此,顧永澤咬上來時帶了點懲罰意味的電流,安長卿的唇峰立刻泛起細小的酥麻。
隔音陣泛起漣漪,將失控的喘息鎖在方寸之間。
那些未出口的辯駁化作喉間震顫,安長卿後頸撞在車窗上,發絲纏住顧永澤扣在玻璃的指節。
冰靈力從兩人相貼的唇縫溢出,在玻璃內側綻開霜花。
顧永澤嘗到了鐵鏽味裡混著的冷氣,他故意加重碾磨的力度,直到察覺她推拒的手突然卸了力,指尖凝結的冰淩"哢嗒"碎在兩人緊貼的作戰服之間。
?
顧永澤自然感受到了安長卿的異常,他唇角愉悅的勾起,再一次加深了這個吻。
顧永澤扣著她後腦的手從禁錮轉為托扶,另一隻手撫上她繃緊的脊背,電流化作暖霧滲進製服纖維。
拇指重重碾過安長卿的頸動脈,感受著皮下突突跳動的頻率,顧永澤喉嚨裡溢出破碎的笑:
“你看,它跳得比平常還快。”
他額頭抵著冰花,睫毛掃過她緊繃的下頜線,輕輕一吻落在那跳動的血管上。
當安長卿的喉間漏出半聲嗚咽,顧永澤的嘴角溢出星屑般的藍光。
抬起頭,那些本該灼人的電弧此刻正溫柔地舔舐她唇角,將破碎的冰晶融成帶著甜腥的露水。
他們誰都沒發現彼此的作戰手套早已深深陷進對方後背衣料,像兩柄終於找到鞘的利刃。
這一吻持續了很久,兩人猶如那癡纏的情人,又像針鋒的對手,不給對方一絲機會。
分離時扯斷的銀絲閃過刹那電光,照亮安長卿眼底未褪的薄霧。
顧永澤用拇指抹去她唇上冰晶,傷口滲出的血珠在兩人唇間拉出細長的紅線,像爆破所燃儘的引信。
“怎麼,愛上我了?這麼主動。”
顧永澤眼神黏稠,但又亮著光芒,貪婪的注視著眼前人的反應。
可惜讓他失望了
安長卿並沒有什麼被打動或者生氣之類的表情,她抬手隨意的擦掉嘴角血漬,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親我,也不明白自己內心有的一絲觸動,為了以防在戰鬥中你突然像現在這樣發瘋,也以防我因為心中那一絲不適分神受傷,所以想依著你,去感受這個吻,剔除你的執念,也探究我的內心。”
“那你探究出什麼了嗎?”
顧永澤握住她的手,舔舐著手指上的那絲血液,抬眸看著安長卿,目光中滿是侵略。
安長卿垂眸與他對視,沉默了一會,似是在思考,最後得出了答案:
“我對你的感情確實與大家不同,但我並不覺得我對你是喜歡的情感。”
顧永澤真的很恨那很少起波瀾的眸子,雖然有時她也會有其他表情,但麵對自己時始終不會像麵對那幾人一樣生動,就仿佛我在她的眼中,絲毫不重要。
不過沒關係,她已經自己承認了,我與那幾個人都不同,那麼我還是有希望,畢竟戀愛總是要先探索情感不是嗎?
我有的是機會會讓你感受到自己的內心。
旖旎的氣氛很快消退,安長卿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與衣服,端坐好,不再理會顧永澤。
隻是微微發麻的雙唇與口中的血腥味卻總是揮散不去,就像身邊這人一樣……
顧永澤見這女人一副吃完就扔的樣子,心中癢癢
難道自己就此罷休了?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