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卿！”
霜寂的聲音充滿了震驚和恐慌，焦急地圍著她打轉，“怎麼回事？靈泉失效了？！”
安長卿咬著牙，劇痛讓她幾乎無法思考，隻能死死握住霜寂劍柄，指節捏得發白。
這突如其來的崩潰，比任何妖獸的襲擊都更讓她感到無力。
怎麼會……明明都……
就在這時，一個毫無波瀾的女孩聲音，突兀地在她腦海中響起：
“漏洞根源未除。靈泉修複，治標不治本。”
這聲音……是老師。
老師……第二次開口幫我了。
安長卿撐起意識，努力跟著無的提示去思索，
靈泉修複治標不治本……漏洞根源……
霜寂也聽見了無的聲音，短暫的愣住後，隨即巨大的困惑和一絲被隱瞞的憤怒湧上心頭：
“根源？什麼根源？你這家夥你一直都知道？！你又這樣！她是你的工具嗎！非要等到最後關頭才憐憫一下嗎！”
“心魔。”
無的聲音依舊平淡，沒有被霜寂的質問所打擾，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但卻拋下一顆驚雷
“屠門夜晚，隊友背叛，妹妹重傷，愛人犧牲。安長卿，你未曾釋懷，傷痛積壓，於顧永澤身死時爆發，化作心魔暗噬本源。壓製，不等於消弭。心魔不除，漏洞永存。”
……
每一個詞，都像冰冷的錐子，狠狠鑿在安長卿刻意封閉的記憶上。
火光下父母的屍體，林嘉遠臨走前那仇恨與決絕的眼神，懷抱中滿身鮮血的妹妹，顧永澤臨死前的笑意……
這些被她強行壓進心底最深處的畫麵，此刻被老師無情地翻出，揭示出它們才是導致她力量不斷流失、根基崩壞的真正元凶。
原來所謂的修為不明原因下落，根源竟是這深埋心底、日夜啃噬的心魔。
“怎麼會，心魔不是心中災難的化身嗎？是在修士體內的實體。而她是修為下落，症狀並不相似啊。”
霜寂更奇怪了，但它又想到了什麼，
“難道說，是她的意識將一切都壓製下去，無法成型的心魔，隻能轉戰與蠶食嗎？”
無還是沒有回答霜寂的問題，隻是瞪著安長卿的選擇，這可把霜寂氣夠嗆，恨不得進去質問她。
劇痛混合著被戳穿的冰冷真相，讓安長卿的身體微微顫抖。
她沉默了幾秒，聲音因為劇痛和壓抑而有些沙啞，卻異常清晰：
“如何除？”
霜寂也屏住了呼吸，停止了動作，緊張地等待著答案。
“進空間，來祭壇。”
無的回答依舊簡潔，“你來選擇，是直麵，還是沉淪。”
“好。”
安長卿沒有絲毫猶豫。
她強忍著丹田撕裂般的痛苦，暫且尋找到一個安全的樹叢，放好陣盤與無人機，才鬆口氣緩緩身子。
好了，進去吧。
安長卿集中意念，閉上了雙眼，下一秒，玉鐲微閃，安長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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