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笙書聽了柳升威和朱互文的話,心中略一揣摩,哈哈,咱正好要找由頭延遲進京,此事不正是最好的理由嗎?嗯,讓他們兩個去磨那個死太監,看那個死太監怎麼說。
於是,他就故意說:
“哎,柳大人、朱大人,此事因本帥而起,朝廷也同意了本帥的奏折,同意咱們十三個州郡開放礦產,取消鹽鐵官營,百姓商賈因此也是踴躍投資。現在朝廷要下令取消這一係列舉措,本帥理當同他們論理一番才是。可是,昨日本帥剛剛回來,宮中的宗公公就向本帥傳達聖上的旨意,要本帥立刻回京。本帥真對不住各位了。”
柳升威和朱互文頓時大驚失色,朝廷下達旨意,取消礦產開放,百姓商賈會鬨事不假,可真正受到損失的卻是州郡縣衙的各級官吏,因為,他們見開礦紅利巨大,他們就紛紛籌集巨資參與開礦以期獲取紅利。
像柳升威自己就投入了5000兩銀子開煤礦,京城的誠郡王澄歡得知這個消息後,也通過柳升威投資了一萬兩銀子,還有餘蒙鬆投資了幾千兩銀子。
而朱互文也是靠山吃山,糾集親屬籌集了數萬兩銀子,投資金礦的開采,這可是下了血本啊。
如果這些礦產收歸官營,他們不但失去了分紅的機會,很有可能連原來的投入也是雞飛蛋打,這叫他們如何不心急如焚呢。他們一聽高笙書要回京,心裡更急了。柳升威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了決心,說:
“啊,大元帥要回京了!那咱們的事誰來給咱們做主呢?屬下不瞞大元帥,屬下的一些親眷通過屬下投資了煤礦,如果大元帥一走,那些親眷投資的銀兩血本無歸,屬下該如何向他們交代啊?請大元帥一定要救救屬下。”
高笙書裝作無奈的樣子,說:
“昨晚那傳旨的公公一定要讓本帥速速啟程,本帥想替你們做主都沒這個機會了,哎……”
朱互文“騰”地站了起來,說:
“柳大人,咱們發動民間商賈參與開礦是奉旨行事,朝廷絕不能如此朝令夕改,而且,咱們需要大元帥替咱們做主,我看咱們一道去找欽差論理一番,讓大元帥將此事處置好再走也不遲。”
柳升威想了一會也沒更好的辦法,於是就和朱互文一起到軍營找宗成論理去了。
高笙書眼見他們離開,他立刻找來了曹文君問起開礦的事,曹文君道:
“你帶兵出征後,程掌櫃與揭了官榜的胡掌櫃、蔡掌櫃立刻籌辦開礦事宜。由於雲州的煤礦礦層很淺,極易開采,才沒開采幾天,就開采出了許多煤塊來。於是,那些衙門裡的官吏開始眼紅了,紛紛通過關係要入股投資,幾位掌櫃哪能擋得住啊。
“就這樣,幾個掌櫃的股權一再被稀釋,現在,原來占股三成的程掌櫃現在占股不到一成,胡掌櫃、蔡掌櫃也是如此。至於定州的金礦,情況也差不多。程掌櫃每每與我說起這些,也是搖頭歎氣。”
啊哈,都說官府的權力無所不在,這真是咱們的曆史傳承。各級官吏一旦發現有利可圖,就會運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把這些有利可圖的項目和行當據為己有。雖然他們表麵上口口聲聲都說是為了子民百姓,其實,百姓隻是他們的一個幌子,需要對上應付的時候,就冠以百姓的名義。今天,柳升威和朱互文來咱找的時候,剛開始說的就是百姓商賈因為朝廷的朝令夕改而鬨翻了天,後來不是又說他們自己都參與投資了嗎?
可是,咱明知道這些官吏這麼做是對百姓的不公平,但是咱有什麼辦法去改變他們呢?沒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隻要他們手中的權力沒有被關進籠子,無論怎樣,都無法遏製他們的貪婪。不過,這次官員入股倒給了咱一個機會。
“官員利用手中權力逐利,曆來如此,如果他們也是拿出銀子入股,沒有強取豪奪,也還算馬馬虎虎過得去吧。文君,這十三個州郡采取礦產、鹽鐵新政後,百姓日子有好起來嗎?”
“那還用說,你帶兵出征才幾個月,這邊的人口就增加了許多,不說彆的,就說咱們王府門口的這條街,現在的商鋪就比以前增加了不止一倍,而且生意照常興隆,這是為什麼?無非是百姓手中的銀子多了,還有一個就是這邊的人口增加了。而這些都離不開你推出的這些新政。”
一聽百姓日子好過起來了,高笙書心中也是頗有成就感。哎,咱在前世,辛辛苦苦日子過的還是這麼緊巴,可現在就因為咱的一個點子,就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咱真是太高興了,如果能讓大梁國百姓的日子都能過的芝麻開花節節高高,那咱也不枉來大梁國走一遭了。
“哎,新政雖好,可朝廷不容啊。今天一大早,柳升威、朱互文就來堵門,說朝廷下了旨意,要求廢除這十三個州郡的新政,這麼朝令夕改,咱真是害了這邊百姓臣民啊。而且,昨日我剛從大草原上一回來,宮中的宗公公就急著傳旨,讓我速速回京,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把與宗成一番接觸的情形慢慢說了,然後,他從袖口中取出了那張紙箋,遞給了曹文君。曹文君一看,愣了一下,隨即臉露喜色,說:
“啊,原來你竟是皇七子,看來,我也要沾你的光了。”
“現在不說這些,我來問你,你說我該不該根據聖旨的意思,速速回京呢?”
曹文君低頭沉思了一會,說:
“我就是感到有些奇怪,你一直在深入蠻夷境內征討蠻夷,聖上為何會突然下旨讓你回去呢,他難道不擔心你離開後,軍心動搖嗎?而且,你說昨晚的宴席上,宗成對也沒有極力巴結,這也與常理不合。你現在大破蠻夷,功績直逼漢代封狼居胥的霍去病,按理說,宗成是敬事房的副總管,知曉朝廷官場套路,他也應該對你極力阿諛奉承才是,可他除了催促你速速啟程之外,怎麼連場麵上的客套巴結都沒有呢?這也是有些可疑啊。”
“嗯,看來你與我的分析差不多,既然這道催促我啟程的聖旨有些不對,咱還是拖他幾天再走吧。京城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是澄如他們的眼中釘啊,我這麼冒冒失失的趕到京城,如果澄如他們彆有用心,我豈不是自投羅網?”
兩人正說著,忽然程道刊匆匆走了進來,說:
“笙書兄、曹姑娘,我冒昧打攪了,今日京城的商社夥計過來,帶來了一張藥方,說有些藥隻有咱這邊有,讓咱們這邊的分社幫助采買。咱們的商社雖然貨品豐富,卻從采買藥品,所以我便有些奇怪,及至我看了這張藥方,才感到情況有些不對,所以就急忙趕到你這邊來了。”
說著,他將一張藥方遞到了高笙書手中。
喜歡笙書傳請大家收藏:()笙書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