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靈此番得以獨自領軍擔當先鋒重任,心中不由得立功心切,想要好好表現一番,讓酆泰和眾將刮目相看。
故而一路之上催促甚急,命令部隊拋棄部分輜重,輕裝疾馳,馬蹄踏起滾滾煙塵,直奔卞祥與唐斌二人所在的營寨方向而來,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到。
行至一處名為“落雁峽”的險要之地時,但見官道於此變得狹窄,兩側皆是陡峭的山坡,山上密林覆蓋,鬱鬱蔥蔥,地勢極為險峻。
馬靈雖求功心切,但畢竟也是久經戰陣之人,並非全然無腦。
他不由得下意識地伸手勒住了韁繩,減緩了馬速,目光警惕地向前方道路兩側那幽深靜謐的密林仔細看了過去。
眼見那兩側的密林皆是樹高林深,枝葉茂密,陽光難以透入,顯得陰森逼人,正是設置伏兵的絕佳場所。
馬靈不由得眉頭微皺,心中升起一絲警覺,暗想:“此地如此險要,若敵軍在此設伏,我軍危矣!”
當下不敢大意,大手一揮,厲聲下令:“全軍暫停前進!斥候隊,立刻上前,給我仔細探查兩側山林,一寸也不許放過!若有異常,速來回報!”
軍中斥候得令,立刻分出數個小隊,如同靈猿般敏捷地竄入兩側密林之中,仔細搜查起來。
馬蹄聲暫歇,整個峽穀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沒過多時,其所派出的幾路斥候便先後返了回來,為首的斥候隊長抱拳稟告:“回稟馬將軍,我等已仔細探查兩側山林深處,並未發現大隊人馬蹤跡,亦無鳥獸驚飛等異常動靜,林中隻有些尋常野獸足跡,看來並無伏兵。”
馬靈聞言,又仔細詢問了幾個細節,見斥候言之鑿鑿,不似作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暗自思忖:“或許是我多慮了,楚軍雖勝,但折損將領,料想此刻正龜縮營中,不敢外出。”
當下便大手一揮,傳令道:“既然如此,全軍繼續前進!加快速度,通過此地!”
而其麾下五千兵馬,剛剛行進至那兩處密林中間最狹窄的一段官道之際,人馬隊伍拉得頗長,首尾難以相顧。
便在此刻,卻忽然聽得那兩側原本死寂的密林當中,如同滾雷般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銅鼓敲擊聲響!“咚!咚!咚!咚——!”
這鼓聲來得極其突然,充滿了肅殺之氣,瞬間打破了峽穀的寧靜,也擊碎了馬靈心中的僥幸!
耳聽至此,馬靈頓時大驚不已,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他猛地扭頭,怒目圓睜,對著那先前回報“林中無事”的斥候隊長,厲聲喝道,聲音因驚怒而顫抖:“怎麼回事?!你不是信誓旦旦說林中無事嗎?!這震天的戰鼓從何而來?!你們是乾什麼吃的?!眼睛都瞎了嗎?!”
被馬靈一番疾言厲色的嗬斥,那斥候隊長也是欲哭無淚,一臉的無辜與惶恐之色,跪地辯解道:“將軍息怒!小的……小的先前入林查探之際,確實是逐寸搜索,真的沒有發現林中有任何大隊人馬駐紮的異樣啊!這……這真是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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