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躺在地上，被青鸞的腳死死地踩在胸口，那沉重的壓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淚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他想要掙紮著起身，卻發現每一次嘗試都像是在遭受千刀萬剮般的劇痛。
他的雙手無力地在地麵上抓撓著，隻在堅硬的地麵上留下幾道淺淺的痕跡。
青鸞的笑聲在他耳邊回蕩，那鄙夷的話語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入他的心窩。
“這都是你的報應啊，夜華，是你應得的報應！”
夜華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他的驕傲、他的尊嚴在這一刻被無情地踐踏。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青鸞那妖媚卻又狠毒的臉，嘶啞著聲音說道。
“你……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青鸞聽了，更是大笑起來。
她用力地碾了碾腳下的夜華，讓夜華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報應？哈哈哈，這世間的報應向來隻應驗在忘恩負義之人身上，比如天君，再比如你……”
此時的夜華，頭發散亂，衣衫襤褸，那曾經意氣風發的天族太子如今如同一條被人隨意踐踏的野狗。
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
但在絕望的深處，仍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在閃爍。
那是他對雲芷的牽掛，對天族的責任，然而在他如此狼狽的現狀下，這絲光芒顯得如此的脆弱和無力。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沉重起來，夜華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他仿佛看到了素素那哀怨的眼神，白淺的冷漠，姝羽的淚水，洛姬的慘狀，還有雲芷那決絕的麵容。
這些畫麵在他眼前不斷地交替閃現，讓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素素……淺淺……羽兒……我……”
見夜華不再掙紮，以為他已經快要斷氣，青鸞慢慢地移開了腳。
她看著地上如同爛泥一般的夜華，冷笑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青鸞轉身的瞬間，夜華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用那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天族……不會放過你們……”
然而，他的聲音被青鸞那輕蔑的腳步聲淹沒，在這空曠的空間裡，隻留下夜華那狼狽不堪的身影。
“尊上怎麼樣了？”
回去的路上，青鸞追問道。
“回聖女，尊上他……尚未醒來，您……”
右護法支支吾吾回答，其實他想說的是，您自己下手多重您心裡應該有點數……
隻是，都知道青鸞聖女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不敢……
怕被打死。
“你們先給尊上療傷，我晚些再過去。”
被夜華打了一掌，青鸞的心口至今仍隱隱作痛，喉間起了腥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