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記悶響,趕車的同門本來差點就睡著了,結果被這動靜被嚇了一個激靈,他趕忙抓緊了手中的韁繩,緊跟著車廂內就傳來晏海“嗷”一聲嚎叫。
“少,少主?”同門不敢掀簾,但他忍不住側首問道:“發生了什麼?”
“沒事!”眼看著晏聽又準備給自己再來上一拳,晏海趕忙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忘朝外喊道:“趕你的路!”
“哦,好”,同門立馬回正了腦袋,訕訕道:“弟子遵命。”
晏竹大概是知道車廂內發生了什麼,他見怪不怪,倒也沒什麼反應。
“我錯了無渡”,晏海一把將人攬入懷中,死死圈住,他壓低了聲線在晏聽耳畔解釋道:“事急從權,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鬆,鬆開!”晏海的力氣總是大得令人,晏聽費儘全力才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他沉著臉,微喘著氣,質問道:“那適才從空青司出來時,你為何沒醒?還是我們用擔架將你抬上來的。”
“做戲得做全套”,晏海吃痛的揉著被他揍紅的臉,委屈巴巴的解釋道:“況且我那時確實有些犯困,又喝了酒,想來是不小心睡著了……”
“你!”晏聽簡直氣的想吐血,他緊握起拳頭,看著晏海另一邊完好無損的臉,心中的怒火還在不斷燃燒。
自己因他心慌意亂,焦急萬分,可他居然輕飄飄的說自己是裝的,像是被揭露真心後隻得到了無情的嘲笑,晏聽發覺自己的情愫,擔憂實在是好好笑!
“我錯了我錯了”,晏海立馬改為雙膝下跪,兩人麵對麵跪著,他滿臉真摯的看著晏聽,不斷的懇求他原諒自己:“我不是故意的,這兩日確實有些累,況且在那種情況之下,除了裝暈以外我根本想不到彆的辦法,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娶彆人為妻吧?”
晏聽的神色終於軟了下來,他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人微言輕,更何況餘新康開金口,用他這個早已被除籍的假堂弟,來換兩派聯姻,晏南坤沒理由拒絕。
在十二嶼裡,除了晏海外沒有人能救自己,也沒有人能幫自己,隻有依附於晏海,他才能活下來,他才有資格擁有自己的情緒。
他的愛讓晏聽模糊了自己的身份,他差點就忘了,自己其實沒有生氣的資格,他感到一絲落寞,但好在晏海從來都不會與他計較什麼,憤怒逐漸平息,他輕聲問道:“你真沒事了?”
“沒事”,見他被哄好了,晏海揚起一個心滿意足的笑,這才輕輕將人擁入懷中,下巴擱在合適的頸窩上,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溫柔,溫聲安撫道:“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怎麼可能是騙他的,就算要裝,晏海也裝不出這麼像,從中了寒毒的那一刻起,他為了不讓晏聽擔心,為了不讓父親為難,他一直都在強忍著,強裝著。
雖然不致命,但也能感覺到它在一點一點侵蝕著自己,畢竟先前他傷寒未愈,又在圍剿中消耗了太多體力,這使得他比平時虛弱不少。偏偏他在那種狀況下又中了寒毒,兩者結合在一起,確實將他折磨得非常難受,他不得不佩服,周慶元手段了得,無儘門的毒真是厲害。
晏海摟著人,眼簾半闔,感受著懷中之人平穩的心跳,鼻尖淡淡的幽香,他特彆喜歡這種感覺,心能在一瞬之間平靜下來,所有的陰霾都煙消雲散,他也不明白晏聽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這樣相處的時光讓他忍不住貪婪,讓他覺得不夠,遠遠不夠,愛至最深,他還會感到一絲傷感,明明是莫須有,可他卻特彆害怕失去,也特彆害怕分離。好像這個人隻要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離開了自己的身邊,他就會非常害怕。
他恨不得打斷他的腿,讓他不能動彈,讓他徹徹底底留在自己身邊,讓他沒了自己便不能活了,晏海側首摩挲著晏聽鬢邊的碎發,他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怖。
人怎麼可以沒出息成這樣?
碎發柔軟,可耐不住晏海一直蹭,晏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可晏海卻趁機轉過頭來,霸道的封住了淺緋的唇瓣。
“一簾之隔”,晏聽發覺他的心跳跳得有點快,他微仰起頭抽離出來,忍不住壓低了聲線問道:“你要做什麼?”
“無渡懂我”,指尖遊離至腰間,三兩下便落下一條淡黃色的腰封,晏海一個起身,強壯的身軀便將他籠罩在陰影之下,視線落在他眼尾的緋紅上,他抑揚頓挫的沉聲道:“我、想、做。”
“隔音咒”,晏聽不想跟畜生講道理,講了也沒用,他聽不懂,也不聽話,他抬手就想結手印,輕聲提醒道:“還沒下。”
“不下”,大掌捉住了纖細的手腕,將它生生摁下,隨後又強迫它與自己十指相扣,晏海勾起嘴角,沉聲提醒道:“給我忍著。”
“你!”晏聽驀地睜大了雙眸,他不甘的抿起唇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發覺晏海真的越來越過分。
趕車的同門本來又快睡著了,可誰知馬車突然開始有些顛簸,他忍無可忍的揉了揉眼睛,強迫自己清醒起來。但顛簸的並不強烈,像是道路不平所致,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如今他們所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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