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虎口處已經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齒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感提醒著他，這是蘇瑾南第二次咬他。
厲乾川雙眉微微擰起，“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壞習慣？”
“怎麼動不動就打人，咬人？”
他記憶裡的蘇瑾南雖然嬌蠻，但不會隨意打人，更不可能咬人。
蘇瑾南冷嗤了一聲，下巴微抬，“你少用長輩的姿態教訓我。”
“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給你恢複失去的記憶，你可彆辜負了我的良苦用心。”
“現在怎麼樣？有沒有想起做出那些舉動的動機？”
“如果還想不起來，我可以再咬一次，直到你完全恢複記憶。”
厲乾川眸色微沉，語氣驟冷，“我沒有必要耍你。”
“我記得自己的行為，但也確實沒了當時的感覺，也想不起那樣做的初衷。”
“我想你應該也有跟我一樣的感覺，就是莫名地被某種情緒操控，然後做出連自己都無法感同身受的行為。”
蘇瑾南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他，“你你察覺出來了？”
厲乾川凝視著她，緩緩點了點頭，“對，我很早就察覺出來了。”
“在宴席上，我看出來你的不尋常，猜測你跟我一樣都被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操控了。”
“我想問你，你當時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我的話。”
說到這，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而我也被你惹怒了，不受控製地對你說了那些難聽的話。”
蘇瑾南心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到了互相坦白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心驚。
重生之初的那股苦悶和窒息的感覺再次洶湧而來，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捂著胸口大口呼吸。
“瑾南，你怎麼了？”
厲乾川下意識地想去扶她，但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又收回去。
蘇瑾南閉了閉眼，努力地調整著呼吸，直到呼吸恢複如常，才抬起頭來。
“那我問你，你是真的討厭我，還是因為被控製了情緒才討厭我？”
厲乾川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眸裡透著認真，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抱歉，我分不清。”
“分不清？”蘇瑾南隱隱有些失落，輕咬了下唇瓣，又繼續問道：“那你喜歡沈言初嗎？”
一聽到這個名字，厲乾川的眼神立即籠罩上了一層暗色，有些艱難地開口，“我不知道。”
“又是分不清，又是不知道，看來你也挺辛苦的。”她意味不明地說了這話。
厲乾川揉了揉眉心，“我覺得沈言初有些問題。”
“隻要提起她，或是見到她，我的情緒將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上，活像一具木偶。”
“你問我是否討厭你，是否喜歡她，我現在給不了答案，因為現在的情緒已經不屬於我。”
他完全是靠著理智在跟蘇瑾南對話。
蘇瑾南心中已經明了。
“我明白了，你現在是厭惡我的，也還喜歡著沈言初，但你已經察覺到這不是你的情緒。”
“那你呢？對我的憎恨是你的真實情緒嗎？”厲乾川凝視著她，眼底竟有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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