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權趾高氣揚地離開了之後,原本擠在走廊裡瞧熱鬨的人們紛紛如潮水般退回到各自的辦公室裡。
刹那間,走廊裡變得鴉雀無聲,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眾人說話時皆是小心翼翼、輕聲細語,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招來無妄之災,惹禍上身。
朱益民和肖明遠兩人心懷關切,一同走進辦公室,想瞧瞧謝正陽此刻的狀況如何,還未等他們站穩腳跟,便被情緒激動的謝正陽毫不留情地驅趕了出來。
唯有柳江河默默地留了下來,靜靜地收拾著滿地狼藉的殘局,他動作輕柔而迅速地將謝正陽剛才怒不可遏摔到地上的茶杯碎片一一拾起,清理得乾乾淨淨。
然後,他又轉身重新為謝正陽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在這段時間裡,柳江河好幾次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該從何說起,怎樣才能安慰眼前這位憤怒的領導。
正當他猶豫再三,決定默默離開的時候,謝正陽卻突然打破了這份沉默,開口問道:“江河啊,那侯家難道一直都是如此囂張跋扈不成?我活這麼大歲數,走南闖北,還從未遇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徒!”
“他眼中到底有沒有我這個書記?若此次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讓他長長記性,恐怕日後他真敢爬到我的頭上來肆意妄為,拉屎撒尿了!”
柳江河聽到這個問題後,整個人瞬間愣住了,領導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惹急了他們也是會急眼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緩緩地張開嘴巴說道:“書記啊,您應該清楚我跟侯家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自我有記憶以來,侯市長這個人我見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對於他的脾氣秉性,我實在談不上有多了解。”
“但是呢,他那兩個弟弟的性子可真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簡直就是睚眥必報、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一旦招惹上他們,非得往死裡整不可。”
“要不是因為他們這般蠻橫無理,我們家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呢?”
謝正陽聽完柳江河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接著,他目光犀利地盯著柳江河,繼續追問道:“哦?果真如此嗎?這些年來,我時不時就能收到一些關於他們的舉報信,都說他們在安寧縣作威作福、稱王稱霸,整天橫著走,目中無人,無法無天,難道這些情況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成?”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柳江河覺得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乾脆一吐為快。
他將自己所知曉的一切統統講了出來:“沒錯,書記!強行奪取他人財物向來都是他們慣用的手段。就在前兩個月,咱們安寧縣最棒的ktv——光輝歲月,就是被那個侯勇通過威脅恐嚇等卑鄙手段給搶走的。”
“就如同今天咱們親眼所見的安寧工業園區裡的那些企業一樣,隻要被他們盯上,就彆想逃脫魔掌。”
“侯軍那家夥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頭子啊!真沒想到,他竟然還能當上咱們村的村長,這可真是太荒唐了!自從他上任以後,就在村子裡作威作福,搞得村民們苦不堪言。”
謝正陽聽完柳江河的這番講述後,氣得臉色鐵青,憤怒地吼道:“他們如此肆意妄為,難道就沒有人出來管一管嗎?縣委縣政府那邊難道就沒有收到任何舉報?公安局也沒接到過報警電話?”
柳江河無奈地歎息一聲,搖著頭說道:“書記啊,您有所不知,誰讓侯市長的官兒越做越大呢。”
“如今公安局的局長李忠偉都是靠侯市長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日裡對他們幾兄弟巴結討好都還來不及呢,哪敢去招惹他們呀!”
“至於縣委縣政府的一把手嘛,想來他們對於侯家的種種惡行估計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畢竟,誰敢輕易去得罪侯家啊!那些不小心得罪了侯家的人,最終都沒啥好下場。就拿……”
說到這兒,柳江河頓了頓,然後詳細地把侯家如何遷怒於高明祥、謝建國等人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謝正陽一拍桌子,“他們真是無法無天,真是安寧縣的土皇帝了,朗朗乾坤,居然還有這種家族的人存在,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收手”
原本,謝正陽對侯家動手實屬被逼無奈之舉。
然而,隨著深入了解,他愈發堅信自己此次行動的正確性。
要知道,如今的他才是市裡名副其實的頭號人物,想要挑戰他的權威侯權還不夠資格。
隻見他目光堅定地說道:“你待會兒去轉達一鳴、武林還有張杭,告訴他們這一次務必要將安寧徹徹底底地查清楚!”
“我倒要看看,那侯權就算再有能耐,是否真能將所有事情都藏匿得滴水不漏?”
“我定要讓他們為所犯下的罪行付出應有的代價,接受法律的嚴懲!
說罷,一旁的柳江河趕忙出言相勸:“書記呀,依我之見,侯家如此行事的確張狂至極,但他們在安寧苦心經營多年,根基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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