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權一聽到這個聲音,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暗叫一聲:“糟糕!”
緊接著,又聽到從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他的心瞬間揪緊,焦急地大聲問道:“老二媳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說啊!”
過了好一會兒,侯勇妻子那帶著哭腔且顫抖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大哥,爸突然暈倒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呢。我們已經撥打了120叫了救護車,但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如何嗚嗚嗚我得趕緊去醫院了,先掛了嘟嘟嘟”
侯權手握聽筒,整個人呆若木雞,腦海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後,他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滿臉懊悔與自責。
然而此刻的他遠在千裡之外,就算心急如焚也無濟於事,隻能在這邊乾瞪眼、乾著急。
稍稍定了定神後,侯權決定立刻采取行動,他一邊想著要給安寧縣的李忠偉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去醫院了解一下父親的狀況,一邊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準備撥號。
可就在這時,書房的門毫無征兆地被猛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隻見侯權的妻子神色慌張、腳步匆匆地闖了進來。
還未等侯權來得及發火斥責她如此莽撞,妻子便搶先一步開口說道:“老侯,外麵有幾個人找你,他們自稱是紀委的”
話音未落,原本就有些淩亂不堪的書房裡,一下子擠進來兩名中年男子,兩人神情嚴肅,不苟言笑,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其中一人麵無表情地看著侯權,冷冰冰地說道:“侯秘書長,您好。我們是省紀委的工作人員,根據正和礦業公司礦難國家調查組的要求,現在需要請您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調查”
侯權聽到消息後,整個人先是一愣,隨後像是回過神一般緩緩地點了點頭。他轉過身,目光溫柔地看向身旁的妻子,輕聲說道:“咳咳,彆擔心,沒什麼大事兒,我隻是需要去配合他們做個調查而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回來了。”
“等會兒啊,你記得打個電話問問家裡邊的情況到底咋樣了。剛才咱爸不小心摔倒了,老二媳婦打電話來說他暈倒了,也不知道情況嚴不嚴重,如果真挺嚴重的話,你就趕緊回棉城去照看一下。”
說完這些,侯權輕輕歎了口氣,接著又道:“唉,這時候咱們三兄弟居然一個都不在家,隻能辛苦你們三個女人把家裡頭照看好嘍。還有就是,關於這件事,暫時先彆告訴兒子、女兒,還有老二、老三家的孩子們,省得他們知道了瞎著急。他們幾個呀,都是急脾氣,萬一衝動起來,指不定會闖出啥禍端呢!”
雖然兩人早已貌合神離,隻要侯權一天沒有提出跟她離婚,侯權的妻子便絕對不會主動離開。
畢竟,離開了侯權,她可就再也無法享受如今這般優渥的生活條件了,想到這裡,她不禁抬手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淚水,強裝鎮定地回應道:“行啦,你就安心去吧,家裡這邊有我們呢,那些小輩們,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給他們的。”
侯權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強忍著把話咽了回去,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默默地轉身跟隨著省紀委的工作人員離開了現場。
用“壯士一去兮不複返”來形容此時此景或許並不太貼切,但那種前途未卜、不知歸期的感覺卻著實相似,也可以說是“問君歸期未有期”。
隨著侯勇被國家調查組帶走調查,侯權又被省紀委的人帶走協助審查,曾經在棉城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侯家如今已是風雨飄搖,仿佛大廈將傾一般。
至於這侯氏兄弟以及整個侯家未來究竟會麵臨怎樣的結局和命運,此時此刻恐怕無人能夠知曉。
當天下午,身處棉城的柳江河正忙碌著處理手頭的工作,突然接到了範佳成打來的電話,範佳成語氣急促地讓他立刻趕到張家明的辦公室。
柳江河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難道是因為上午沒能迅速將輿情壓製下去,張家明書記要狠狠地批評自己一頓不成?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柳江河匆匆忙忙趕到了張家明的辦公室,當他推開門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張家明竟然滿臉笑容地看著自己。
隻見張家明微笑著說道:“江河啊,今天可是有兩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呢,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聽哪個呀?”
柳江河見張家明此刻居然還有心思跟自己開起玩笑來,原本緊繃的心弦頓時鬆馳了不少,回應道:“書記,那我還是先聽聽壞消息吧。”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先想聽壞消息。”張家明猛地一拍桌子,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隻見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對麵的人說道:“壞消息就是今天上午的輿情控製出現了明顯的瑕疵,正因如此,咱們那位侯秘書長已經被省紀委給帶走配合調查啦!你說說,這算不算是個壞消息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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