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燈火闌珊的府衙內,氣氛凝重而壓抑。
田留安挺立於堂中,眼神堅定,仿佛能穿透一切陰霾,自證清白的言辭擲地有聲,讓原本氣勢洶洶的王弘義瞬間如同被寒冰封喉,一時竟無言以對,隻能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武元衡,這位向來以鐵麵無私著稱的節度使,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對真相的釋然,也藏著對陰謀者的淡淡嘲諷。
他緩緩起身,衣袂輕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正義的節奏上,聲音沉穩而有力:
“經過本官親自監督的徹夜審訊與多方詳儘調查,關於田刺史意圖謀反的指控,現已查明,證據蒼白無力,實乃無稽之談,憑空捏造。”
“本官將即刻上書皇上,澄清事實,為田大人恢複名譽,並請旨赦免其無辜受難之罪。”
言罷,武元衡的目光如炬,直視著王弘義,那眼神中既有審視也有警告,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王大人,此刻,你可還有何異議?或是有何新的證據,欲繼續誣陷忠良?”
王弘義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上冷汗涔涔,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急轉直下。
他張了張嘴,卻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隻能以“這……”作為無力的回應,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既驚且懼。
武元衡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出的寒意,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王大人,你可知,若本官進一步查明,此番風波乃是有人勾結朝中奸佞,妄圖借生死關之險,對田刺史進行惡意構陷,那麼,此事恐怕就不再是簡單的誣告那麼簡單了。”
“屆時,皇上會如何看待?”
“朝野上下,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王大人,你可曾想過這些後果?”
夜幕低垂,益州府大堂的燭火搖曳,映照著王弘義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龐。
四周靜謐得隻能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與室內緊繃到幾乎要斷裂的空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王大人,你可曾真正深思過,這一連串決策背後的沉重代價?”
武大人的語調不高,卻字字如同寒冰鑄就,穿透了王弘義心中的重重迷霧,直擊他最不願麵對的深淵。
王弘義聞言,身軀不由自主地一顫,仿佛被無形之手猛然攥住了心臟。
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燭光下閃爍不定,既有憤恨也有迷茫,最終化作一抹狠厲之色。
“狗日的朱挺,我待你如兄弟,你卻背後捅刀,害得我落得如此田地!”
“這筆賬,我王弘義定要百倍奉還,讓他知道準備不充分的代價!”
話語間,他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仿佛要將滿腔的怒火與不甘,儘數傾瀉於那個名字之上。
然而,憤怒之餘,一股深深的寒意卻自心底悄然蔓延開來。
王弘義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些因自己誣陷而慘遭牽連的無辜之人,以及那些可能即將到來的、更為殘酷的後果。
他的心中如同被萬蟻噬咬,五味雜陳,既是對自己能力不足的懊悔,也是對未知命運的深深恐懼。
夜色更濃,益州府大堂上的每一縷秋風都似乎帶著刺骨的寒意。
王弘義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站在了懸崖邊緣,退無可退。
唯有委屈求全,才能尋得一線生機,哪怕這條路上布滿了荊棘與陷阱。
“哼,朱挺,你且等著瞧。”
“我王弘義不是輕易言敗之人,今日之辱,我必讓你承擔!”
“至於田留安與武元衡,這筆賬也得記上,來日慢慢再算。”
思想間,他已站起身形,笑容滿麵地走下座位,對武元衡與田留安深深一揖。
在那冥色漸深的夜色中,一個複仇的計劃悄然在王弘義的心中生根發芽,誓要將這黑暗的夜幕,染成一片血色的黎明。
此刻,堂上眾人皆是屏息靜氣,神色古怪地看著王弘義的表演,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夜幕低垂,府衙之內,燭光搖曳,將每一寸空間都鍍上了一層詭異的金黃。
四周靜謐得令人心悸,唯餘下眾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曠的大堂內回響。
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攥住,凝固成了一塊沉甸甸的鉛塊,壓迫著每個人的心臟,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弘義不慌不忙地抬起頭來,一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聲打破了死寂,如同暗夜中突現的閃電,劃破長空。
“嘿嘿,武大人,您且稍安勿躁,本欽差此行,乃是受皇恩浩蕩,親奉聖諭,前來徹查田大人的案件,力求真相大白於天下。”
此時的王弘義已經沒有一點慌張之色,他的眼神銳利如鷹,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卻也透露出幾分玩味,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武大人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他深知,眼前這位欽差身份的酷吏,不僅代表著皇上的意誌,更是這場忠誠與陰謀交織的旋渦中,最為關鍵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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