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蒙麵人首領沒想到出來的七人竟是如此威猛,直打得自己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頃刻間,戰場上隻剩下他孤獨一人,立於蒼茫夜色之下。
四周,月光如霜,將大地染成一片悲壯的慘白,餘暉灑在滿地狼藉之上,映照著斷肢殘骸,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與焦糊味,那是戰鬥留下的痕跡,令人作嘔卻又無法忽視。
他嗖的一聲收回了那張布滿鋒利倒鉤的絲網,動作迅捷而利落,仿佛夜色中的一抹幽靈。
隨後,他定了定神,目光如炬,穿透了周遭的混沌,直視著眼前那位名為林光的對手。
林光周身環繞著尚未完全消散的雷電,藍色的電弧在空氣中跳躍,發出滋滋的響聲,與遠處偶爾傳來的野獸嘶吼交織成一首末日的交響。
“你就是林光?”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從遠古的深淵中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光也停下了手中的雷電,那原本肆虐的藍色電弧漸漸收斂,歸於平靜。
他站在一片廢墟之上,衣袂隨風輕輕飄揚,眼神冷峻而堅定。
他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戰鬥的餘燼與自然的蒼涼,但這一切似乎都無法動搖他內心的堅定。
他反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你又是誰?如此蒙頭藏尾,豈不是蛇鼠之輩?”
黑衣蒙麵人首領緩緩走出陰影,他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格外修長而神秘。
他的雙眼透過黑紗,閃爍著複雜難辨的光芒,似乎既有不甘,又夾雜著對眼前對手深深的忌憚。
他慘淡一笑,那笑容中藏著無儘的苦澀與無奈,仿佛是在哀歎命運的捉弄:
“嗬嗬,真是世事難料,短短數月時光,你竟然從一個籍籍無名之輩,成長到了如今這等匪夷所思的境界。”
“我們的判斷失誤,竟讓我們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這筆賬,我怎能輕易作罷?”
言罷,他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著對麵那位年輕卻已顯露鋒芒的對手,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決絕與恨意:
“今日,我雖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但這絕不是終點。”
“我還會再來,而且下一次,絕不會讓你如此輕易地脫身。”
“你,給我小心了!”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積蓄力量,又仿佛在給對方留下最後的深刻印象。
緊接著,他以一種近乎自嘲的語氣繼續道:
“老夫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做‘賴皮蛇’,一旦被我纏上,就如同被毒蛇盯上,不死不休。”
“你這一輩子,都休想再有片刻的安寧。”
話音未落,隻見他的身形突然間變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緊接著,一陣微風拂過,那蒙麵人的身影已如鬼魅般一閃即逝,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串低沉而詭異的笑聲,在密林間回蕩,久久不散。
這一刻,四周再次恢複了死寂,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仿佛預示著,這場看似結束的對決,隻是更大風暴來臨前的短暫寧靜。
而林光等人則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此刻,沉眠於夢鄉深處的柳成悠悠轉醒,他緩緩自溫暖的被窩中挺身而坐,眼神中帶著幾分初醒的迷茫,茫然四顧。
隨後,他下意識地抽動鼻翼,在空氣中竭力捕捉著什麼氣息,仿佛能嗅出夜的秘密。
片刻之後,他語調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地驚呼:
“少爺,莫非方才又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悄然上演?”
林光聞言,麵容上拂過一抹淡然之色,語氣平和卻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不錯,方才確有一場激戰悄然掠過,所幸已由我等妥善處置。”
“隻是,這夥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又緣何對我等懷揣如此惡意,企圖以利刃終結我們的旅途,實乃令人費解之謎。”
言及此時,石開山與鐘離會正俯身細察那些靜默躺臥的屍體,目光如炬,不放過一絲細節。
須臾之間,石開山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
“以我之見,這些亡者身上並無任何門派特有的徽記,亦不見身份令牌之類的物什,應是受人驅使、不惜一死的死士無疑。”
鐘離會聞言,亦是頷首讚同,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極有可能是自益州悄然失蹤的那批死士,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再度浮現。”
林光略一思索,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緩緩言道:
“隻怕我等已落入那批亡命之徒的視線之中,此番邊城之行,怕是難以尋得片刻安寧。”
石開山聞言,豪邁一笑,聲如洪鐘,震得四周空氣都似為之一顫:
“怕他何來!敵若來犯,我等便以斧迎之,洪水滔天,自有土方築堤。”
“且讓他們多派些人手來,也好讓石某手中的斧頭,再多飲幾份敵血,至今還未殺得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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