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咒大師與方傲魂在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奔逃途中,心中的陰霾如影隨形。狂風在他們耳邊呼嘯而過,似是在嘲笑他們的狼狽,又似是在催促他們快些逃離。殘陽如血,將大地染成一片殷紅,那斑駁的光影透過稀疏的樹林,灑在他們踉蹌的身影上,仿佛是為他們奏響的哀歌。極目遠眺,連綿的山脈在夕陽下猶如猙獰巨獸的脊背,起伏的輪廓透著無儘的威壓,似乎要將這兩個落魄之人吞噬。山脈間的峽穀幽深而狹長,仿若大地張開的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將他們嚼碎。
他們深知,這一敗不僅是失去了魔鬼城的控製權,更是在江湖的威望與勢力上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鬼咒大師,這位曾經在江湖中以邪惡功法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如今麵容憔悴,眼神中滿是怨毒與不甘。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笑紅塵對決的場景,那乾坤幻夢扇的每一次揮動,都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他的心上。“難道我鬼咒一生,竟要就此沉淪?那《幻魂奪命真經》難道還不夠強大?”他在心中怒吼著,可現實的慘敗卻讓他的聲音顯得如此無力。每念及此,他心中便湧起一陣悔恨,後悔自己過於輕敵,沒有更深入地鑽研真經的奧秘,又暗暗發誓,隻要還有一線生機,定要讓笑紅塵為今日之事付出慘痛代價。
方傲魂亦是垂頭喪氣,他的江湖美夢破碎得如此徹底。原本以為可以傍著鬼咒大師的威名,在魔鬼城分得一杯羹,再逐步實現自己的野心,卻沒想到被笑紅塵輕易識破偷襲之舉,落得個重傷逃竄的下場。“都怪那笑紅塵,壞了我們的好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可言語間也難掩內心的虛弱。此刻他滿心都是對未來的迷茫與恐懼,曾經幻想的榮華富貴、江湖地位都已化為泡影,他不知道該如何在這滿是追殺者的江湖中生存下去,但又不甘心就這麼默默無聞地度過餘生。
他們一路向著偏僻的荒山野嶺奔去,那裡是江湖勢力的邊緣,或許能暫時躲避追殺與羞辱。崎嶇的山路在黯淡的天色下顯得更加難行,兩旁的荊棘肆意生長,不時地勾住他們的衣衫,劃破他們的肌膚。深山老林裡彌漫著腐葉與潮濕泥土混合的氣味,陰森而壓抑。夜梟在樹梢上發出淒厲的叫聲,驚得周圍的飛禽走獸四散奔逃,更添幾分恐怖的氛圍。腳下的山路濕滑泥濘,每一步踩下去都發出“撲哧”的聲響,仿佛是這片山林發出的惡意詛咒。山林間彌漫著濃霧,那霧濃得像化不開的愁緒,絲絲縷縷纏繞在樹木間,模糊了視線,讓人仿佛置身於混沌的冥界,找不到方向,隻能在這無儘的迷茫中掙紮前行。
在崎嶇的山路上,鬼咒大師的腳步越來越沉重,他的內傷因過度奔逃而愈發嚴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烈火在胸腔中燃燒。方傲魂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隻能強撐著身體,攙扶著鬼咒大師,眼神中時不時露出一絲驚恐,生怕背後突然傳來追兵的喊殺聲。他的心裡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斷盤算著若真遭遇追兵,是該獨自逃命還是與鬼咒大師並肩作戰,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傷勢和那些敵人的凶狠,又不禁膽寒。此時,天空飄起了細雨,冰冷的雨滴打在臉上,混著汗水滑落,寒意直透心底。那雨絲如同細密的針,無情地紮在他們的身上,也紮在他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
進入深山後,他們在一處隱蔽的山洞中暫作歇息。山洞外,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麵上,濺起層層水花,伴隨著電閃雷鳴,仿佛是天公在對他們降下憤怒的責罰。山洞內陰暗潮濕,洞壁上不時有水滴落下,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像是死神的倒計時。洞頂的岩石仿佛搖搖欲墜,隨時可能砸落,將他們掩埋在這黑暗的角落裡。鬼咒大師靠著洞壁,臉色蒼白如紙,他開始反思自己的失敗。“那笑紅塵的天問絕學似乎蘊含著無儘的奧秘,我雖有《幻魂奪命真經》,卻仍未能取勝,莫非是我急於求成,未能將真經的威力完全發揮?”他喃喃自語道。此時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一方麵急於恢複功力再次挑戰,另一方麵又擔心再次失敗會萬劫不複。方傲魂在一旁聽著,心中卻想著如何儘快恢複自己的傷勢,好尋找新的出路。“大師,我們不能在此久留,得想個辦法重新立足江湖。”方傲魂憂心忡忡地說,他深知若一直被困在此處,遲早會被敵人發現,可又毫無頭緒,隻覺前途一片黑暗,心中滿是焦慮。
然而,江湖的消息傳播速度遠超他們的想象。他們戰敗逃離魔鬼城的消息,已經如星火燎原般傳遍了各個角落。一些曾經被他們欺壓的小門派,聯合了江湖中眾多正義之士,組成了一支精英追捕隊。這隊伍裡,有擅長追蹤術的高手,能根據地上的蛛絲馬跡、空氣中殘留的氣息精準鎖定他們的位置;還有輕功卓絕之人,身形如電,不斷在山林間穿梭,一點點拉近與他們的距離。追捕隊一路派出信鴿傳訊,在前方的各個要道和山穀設下重重埋伏,一張捕殺之網正逐漸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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