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淡笑一下,說道:“夫人說的哪裡話,老奴隻是讓人告訴大少爺,您抱病在床,有時間來看看您,少爺去找老爺,是少爺孝順,有規矩。”
沈淩薇得意的笑了一下,最終靠得住的還是兒子,這侯府唯一的子嗣,是自己所生,就算栽了這一個跟頭又怎樣?
李媽媽看著自家夫人的神情,心中的擔心蔓延,端正了心神,語重心長的說道:“夫人,這次的事,我們該看清了,老夫人是靠不住的,老爺,也,是個靠不住的。”
沈淩薇嘴角的笑慢慢的僵住了,眼皮輕垂,自己不願意想,自己心裡也明白,這幾年,雖然自己還是得寵的,可是老爺明顯在這裡留宿的日子日漸減少。
甚至,以前老爺都舍不得嚷自己一句,現在。。。。。。
這兩年,那個趙姨娘來了之後,更是!
那趙姨娘的長相就是個狐狸精!
那眼睛勾魂似的,自己恨不得給她挖出來!
沈淩薇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龐,依然白皙,但有些細紋的手指,感受到臉蛋已經不像年輕時候的細嫩彈滑,也沒有那麼飽滿緊繃,有了一些些綿軟,一點點鬆弛。
沈淩薇忽的悲從中來,容顏彈指老,男人啊,終是愛那些容顏嬌豔的。
“媽媽,人心,感情,就這麼不可靠嗎?”沈淩薇眼神有些發愣的說道。
李媽媽歎口氣,自己帶大的人啊,就是太順風順水了,“夫人,在這高門大戶,一個女人靠得住的是男人的寵愛。”
沈淩薇的眼神有一些亮光,對啊,老爺寵愛自己這麼多年,自己比那正院主母過得都好多少倍。
李媽媽接著說道:“可是,最靠不住的也是男人的寵愛,因為,靠著男人的寵愛,可以過得肆意舒坦,可是男人的寵愛,一直都不是永恒的,你看這滿京城,有幾個女人,能得男人一輩子愛重,不都是,是年歲大了以後,敬重。”
沈淩薇的臉色微微有些落寞和不安,扭過頭看著燈台上的火燭,火苗輕輕跳著,舞者。
李媽媽狠著心繼續說:“就像咱們沈府,老爺不也是喜歡那年輕的小妾,但是給足了老夫人的尊重。”
沈淩薇的雙手緊握,上次回家,娘親還與自己說道,多放心心思在哲兒身上,爭取再生一個兒子,那樣,就算是安穩了。
是啊,娘,不也是這樣過的嗎?
沈淩薇隻是腦子簡單,但,也不是笨。
隻是這心裡總是有些難受的,自己當年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隻是,心悅他,而已。
難道也逃不過,以色侍人,色衰恩退的命嗎?
“所以,夫人也不用難過,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咱們現在要緊的是,”李媽媽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沈淩薇說道:“趁著老爺的寵愛,做了正經的當家主母,最好再生個兒子,那以後,無論如何,夫人的地位不會變了。”
沈淩薇臉上神色變幻,好似過了很久,最終臉帶譏誚的說道:“不會變?可不是嗎?”
然後,沈淩薇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李媽媽傾訴。
“自嫁入這永昌侯府,那個充門麵的主母從不爭寵,我和文修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這滿府誰敢給我臉色?”
沈淩薇好像想起了當年的美好,麵部表情都柔和了。
“後來,那個女人死了,這府裡更是我說了算,出門交際應酬,掌家理事,更是為這侯府生兒育女,誕下唯一的男孫!”
沈淩薇語速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急!,直直的做了起來,雙手用力抓著身下的貂皮褥子,手上的青筋都繃起!
“可是!隻不過因為一些銀錢!為了一個孤女!那個老太婆欺我至此!!“”
沈淩薇猛地站起來,眼睛曝瞪,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老太婆不知道?這四年她會不知道?!那個女人留下的嫁妝最值錢的鋪子都是她把持著!我不過是動了一點點那個死丫頭的月銀!就欺我辱我!”
沈淩薇的眼睛發紅,臉色不正常的發紅,說出來了,心裡舒服多了!
自從昨天自己在那上院跪著兩個時辰,又病的一塌糊塗,心裡就存了怨氣!
如果說侯爺不知道,自己還能信,侯爺是不管家裡後院的事的!
可是,那個老太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年那個孤女是什麼樣的?!
沈淩薇忽的平靜下來,抬著下巴,眼神狠厲的獰笑著說道:
“我記得,那個孤女搬出去的第一個年,我也是剛接管這侯府的中饋,還小心的給她備好了過年的衣服,年貨想要送到莊子上!
是那個老太婆看完單子說什麼在莊子上守著田地還能缺吃的嗎?!
嗬!
現在那個孤女有了新身份了,鬨起來了,就讓我背鍋!”
李媽媽皺著眉,歎了口氣,發出來也好,心裡憋著這口氣終是不好。
李媽媽上前將沈淩薇扶著坐下,又端了杯熱茶遞過去。慢慢說道:“所以,當務之急,是,夫人做了正妻,不能是平妻,我怕,上院那位,趁著這次機會,再給老爺娶一位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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