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端著藥進了屋子,日複一日的景象,空氣中彌漫的濃濃藥味,早已經習以為常。
“師兄,今日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葉萱坐在床邊,將手裡的藥碗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躺在床上的付征鴻,麵黃肌瘦,形銷骨立,再看不出一點曾經第一公子的風采。
他睜眼看向葉萱:“師妹……”
“師兄,最近莊子來了好多人,可熱鬨了。”葉萱道。
付征鴻聞言,目光微閃,問:“為何?”
葉萱一怔,她忘了父親的叮囑了。
父親之前說過,誘敵深入的計劃,還隻是試行,不知道最後會不會成功,要先瞞著師兄,否則給了他希望,最後又失望,就會變成絕望。
葉萱剛才一激動,口不擇言,就給說了出來。
這會兒,她腦筋飛快轉動,思考著如何解釋。
還沒想出來,就聽到付征鴻再次開口:“師妹。”
葉萱視線看過去:“師兄。”就看到付征鴻閉了眼,臉上帶著頹敗之氣。
葉萱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下一刻,付征鴻說:“師妹,求你,幫我解脫了吧?”
葉萱猛地站起身,看著付征鴻,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
付征鴻的臉上,仔細看去,與其說是頹敗之相,不如說是死氣。
死氣沉沉,猶如行屍走肉。
付征鴻久久沒有得到答案,睜開眼,便看到葉萱站在床前,淚流滿麵。
他眼眸微動,眼底劃過一絲不忍,他明白葉萱對自己的感情,這個要求對她來說無疑是殘忍的。
可是,他彆無他法,如今的日子,於他而言,不過是一日一日的煎熬。
這樣的煎熬,不隻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
“萱萱,彆哭。”付征鴻很少叫葉萱的名字。
因為她是莊主之女,自己又是葉旭的弟子。兩人雖然自小就有婚姻。
但是為了避嫌,付征鴻一直以來,大多時候,都是叫她師妹。
也隻有小時候,葉萱傷心難過時,付征鴻安慰她,才會叫她的名字。
葉萱性格爽朗,雖然有些刁蠻任性,但本質純良,輕易不服輸。
與同門師兄弟比武,縱然是輸了,也不會哭。
隻有在偶爾想起母親的時候,才會忍不住傷心。
可如今,付征鴻一句話,便讓她淚流滿麵。
付征鴻叫了她的名字,也將她喚醒。
“師兄,”葉萱一下子撲在付征鴻身上,泣不成聲:“你怎麼可以有那樣的想法?你想拋下我,你不要我了嗎?”
付征鴻垂眸看著她哭紅了的眼睛,不忍的彆過眼,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情況,他又抬眼。
眼神空洞的看著頭頂的蚊帳:“萱萱,我不在了,你還有師父,還有其他師兄師姐。”
“我不要,我不要他們,我隻要你,師兄,你若是死了,我也絕不獨活。”葉萱紅著眼,狠狠的說。
她直起身,看著付征鴻道:“師兄,你不要氣餒,青陵都還沒有死,你若是就這樣放棄了,魔教卷土重來,更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