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掉下樹梢,四隻毛茸茸的腳爪落在地上,寧哲在地上打了個滾,鑽進堆放圓珠筆芯的倉庫裡,一溜煙就沒了影。
砰——
瓷器摔碎的聲音從倉庫外的台階上傳來,寧哲趴在地上從門縫底下往外看去,看見了一地破碎的瓷片冒著濕潤的熱氣,空氣裡彌漫著茶葉的香味。
門外的獄警低聲罵了句臥槽,轉身去拿掃把打掃這碎了一地的茶杯。剛泡好的茶,還沒喝上一口就摔地上了。
“看來這獄警的運氣也不太好啊……”
寧哲鑽出倉庫,變成一隻麻雀站在屋簷下麵一塊凸出的木板上,邊上燕窩裡的燕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倉庫門口,獄警剛收拾好滿地的碎瓷片,掛在左胸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我在倉庫啊,怎麼了?”
“什麼?明白了,我這就去。”
獄警匆匆忙忙地走了。
寧哲一腳把試圖爬出來的燕子踹回窩裡,跟上了這名倒黴獄警手忙腳亂的步伐,與他一同來到了這座監獄的男性監牢。
沉玉穀監獄的監牢分為5層,1樓是獄警執勤和休息的地方,2樓往上則都是囚犯就寢的單人牢房,每間牢房的麵積平均不超過3平米,一個挨一個,活脫脫一片用鋼筋水泥澆築成的大型蜂巢。
跟著獄警來到牢房門口,此時的牢房中響著警鈴,但鈴聲並不太急促,不是有人越獄或是犯人暴動的緊急鈴聲,而是次一級的突發情況。
寧哲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幾名獄警和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裡麵出來了,擔架上是一個渾身血跡斑斑、雙手被手銬銬住、雙腿被五大綁了的衰老男人。
他的頭發灰白,神情扭曲,雙目赤紅,即使被幾名獄警合力按住,他仍不安分地扭動著,叫嚷著,不斷發出啊啊的怪叫。
寧哲仔細一看,這不老李麼?大晚上的他發什麼癲?
一名年輕的獄警試圖捂住老李的嘴巴,讓他不要繼續大喊大叫影響到其他犯人,手剛伸過去,旁邊的老獄警便意識到了不妥想要拉他,但已經晚了。
“啊啊啊…啊啊啊!”
老李漲紅著臉,一口咬住了年輕獄警的手,常年抽煙被熏黃的牙齒如釘耙般深深紮進他掌心白嫩的肉,慘叫聲與皮肉被撕裂的聲音同時響起,一時間蓋過了牢房裡的警鈴。
“電棍!電棍!”
有經驗的老獄警迅速從同事腰帶上抽出一根電棍——現在這個姿勢抽自己腰上的太慢了——打開開關,通了電的電棍直接戳到犯人的肚子上,被五大綁的老李頓時渾身痙攣起來。
“唔呃咿——!”
老李喉中傳出的慘叫更加淒厲,老獄警適時鬆開電棍免得電出事來,但犯人咬在旁邊年輕獄警手上的嘴巴依然沒有鬆開。
“媽的,這老家夥屬狗的?再電!”
電棍的開關再次打開,剛才的情景又重複了一遍,接著又是一遍,老獄警的臉上開始有冷汗流下,即使他把電棍的功率調到最大,老李仍沒有半點鬆口的意思,一口老牙深深紮進肉裡,一旁的年輕獄警手上血流如注,他快要頂不住了。
這老小子犯狂犬病了不成?!
“唔呃!——唔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