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取到了對應的身份,卻沒有對應的能力,寧哲上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在何家村裡。
那時的太易尚未被駕馭,還是一隻惘然的遊鬼,遊走在何家村的房前屋後隨機竊取一個幸運路人的身份,那次的幸運路人是張養序的私人律師謝思凝。
太易竊取到了‘張養序認知中的謝思凝’這個身份,在張養序的認知中,謝思凝是一名專業能力很強的精英律師,對各種法條尤其是房地產領域的各種規定撚熟於心。
然而這樣的謝思凝卻無法回答張養序向她詢問的專業法律問題,因為張養序的本人並不清楚那些法條,隻是他認為謝思凝應該知道而已。
張養序的腦海中沒有相關法條的詳細認知,因此太易偽裝的謝思凝無法給出正確回答,哪怕真正的謝思凝是可以正確回答的。
然後是在桃源市的時候,通過用於子千的手機給荼鬱打電話的方式,寧哲竊取了‘荼鬱認知中的業夭’這個身份。
在荼鬱的認知中,成功把電話打給了他的於子千,應該已經駕馭了‘特讓’,可以使用踩影殺人的即死規則了才對。然而事實上並沒有,真正的於子千到死都沒有駕馭特讓。
荼鬱認為有於子千駕馭了特讓,而事實上於子千沒有駕馭特讓,那麼寧哲可以以‘荼鬱認知中的於子千’這個身份,使用特讓的規則嗎?
答案是不可以,每次使用特讓,他都得切換成馮玉漱的身份。
於子千是不能使用特讓的,哪怕荼鬱認為他能。
太易規則的運行以客觀事實為基準。
假設,有這樣一名沽名釣譽的假教授,他本身沒有多少才華,隻是依靠剽竊以及偽造學術成果給自己鍍金,營造了一個德高望重的學者形象,為大眾所熟知。
大眾都認為這名教授是一位博學多識的智者,那麼如果寧哲使用太易竊取來這名教授的身份,可以獲得大眾以為的那些真才實學嗎?
不可以,因為這違背了客觀事實。
沽名釣譽的假教授從來就沒有真才實學,又要從何竊取知識呢?
同理,即使寧哲已經竊取來了蘭仕文的身份,他也還是無法得到預知未來的能力,因為蘭仕文從來就做不到所謂的——‘預知未來’。
“已知蘭仕文大概率是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的,這大概是他編造的一個幌子,用來遮掩自己真正的核心規則。”
站在小區的綠化帶裡,寧哲靜靜凝望著那輛一動不動的轎車,心中思索著:“升格者會編造虛假情報來混淆視聽,遮掩自己的核心規則,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蘭仕文會這麼做並不奇怪。”
五分真,比十分假更加唬人。
虛假的信息是升格者保護自己的手段,遠的不提,單論寧哲自己便經常有意無意地展露太易的部分能力,使得包括蘭仕文在內的不少人都覺得他的核心規則是‘偽裝’或者‘模仿’。
然而事實上,無論是‘偽裝’還是‘模仿’,都隻不過是太易‘變化’規則的一部分外在體現罷了,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所以,蘭仕文的‘預知未來’……又是什麼規則的外在體現呢?
“雖然我大概能確定蘭仕文其實不存在預知未來的能力,但是他又確確實實地多次在毫無信息的情況下做出盲目但正確的預判,這是隻有知道未來的人才能做到的……”
什麼樣的能力可以在不預知未來的情況下,做到類似預知未來的效果?
寧哲的眼神深邃,左眼鎏金如烈日,右眼銀灰如皎月,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在不預知的情況下知曉未來的走向……或許,他是去未來走了一遭?”
死亡回歸、時空穿梭、模擬推演、占卜解夢……
種種這些手段都有可能達到類似預知未來的效果,隻靠猜測的話,寧哲暫時無法確定蘭仕文的核心規則究竟是哪一種。
“姑且全部都防一手吧,就當這些能力他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