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之身進入礦場勞作,任務量會比普通苦力要高,且無法隨意離開”
“這般情況下,如何獲得機緣和修煉時間,何況宗規嚴格,誰會冒險做保”
邋遢老頭負責鳳銀山後勤雜務,眼線遍布全宗,對這些小事非常清楚。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柯衛熙去礦場之前,他家一個叫鄭光的仆從,得罪內門弟子,也被貶過去”
“此人做菜手藝蠻高,被安排到小灶當大廚,會來事人緣不錯,念著舊情護住自家少爺,沒讓下礦”
“至於作保之人,乃是蕭師姐弟子,祝萍顏和嶽妙齡”
“她倆一個在礦場當過鎮守,另一個也去玩過幾天,說是無意間發現柯衛熙被冤枉”
“師兄你也知道,門下弟子有些時候嫌修煉速度慢,想走些偏門路子,也在情理之中”
“隻要沒拿到台麵上,一般都不會過多追究,所以也不算什麼大事,抬抬手就過去了”
“多謝師弟告知”黃沙老祖當麵笑臉,背後陰沉,腦海中思緒萬千,緊接著扭頭詢問道。
“師弟可知,祝萍顏和嶽妙齡二女,自礦場回宗後,有何不同嗎”
“還真有”邋遢老頭兒拿起青皮葫蘆,喝了幾口酒,才緩緩道來。
“嶽妙齡倒沒什麼可說,就是這祝萍顏,變化天翻地覆”
“前往礦場時,築基不過十年,除容貌外,同階弟子中稱不上多出彩”
“在礦場待了幾年回來,我無意中見她一次,卻是大感意外”
“發現根基紮實,法力純厚,精進速度有些超乎常理,真正可稱天才二字”
“的確有古怪”黃沙老祖心中可謂百轉千回,很快便抓到關鍵點。
腦袋裡就冒出倆字‘鄭光’臉上表情片刻間變換十幾次,把邋遢老頭整的一頭霧水。
“師兄,你該不是懷疑,蕭師姐的兩個徒弟有問題吧”
“怎麼會”黃沙老祖打個憨憨糊弄,瞬間又變成笑臉。
“師弟你也知道,前段時間礦場招賊,結合祝萍顏的變化,和柯衛熙的奇遇”
“我懷疑,礦場埋著修士遺藏,或許被刮乾淨,可自家地盤,得搞清楚他是誰”
“原來如此”邋遢老頭不疑有他,又給自己灌了幾口酒,繼而發表其意見。
“讓我說,師兄也彆去費那事,其實也沒什麼難理解,畢竟礦場跟蠻牛族距離近”
“估計是血印盟,或者神虎觀的哪位高手,死在鳥不拉屎的地方”
“甭管何方神仙,反正都便宜都宗門弟子,也彆太過深究”
“真要把人挖出來,在不慎走漏風聲,恐怕外麵要上門討賬”
“師弟所言極是”黃沙老祖抱拳拜謁,感謝師弟提供的信息。
分彆後,也沒回自家洞府修煉,直奔主峰山頂而去,過了半個時辰才離開。
此時天色已暗,周林也從柯衛熙住處出門,並向他告辭。
“柯兄,倒沒讓我失望,真看了出好戲,那個蠢貨被你打挺慘”
“全靠鄭兄栽培,若非有你援助,我隻怕已成塚中枯骨”
“說到底還是咱倆緣分,今日過後你也趕緊閉關,早日突破築基,後邊路可長的很呐”
隨口囑咐了幾個關鍵之處,讓其多加注意,不等人道謝,扭頭下了山去。
從資源到經驗可謂頂配,比周林當年築基強多了,至少那會連築基丹都沒有。
晚飯喝了不少酒,沒用內力逼出酒氣,反而在體內慢慢蕩漾,感覺特彆舒服。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涼風吹麵很清爽,蹭蹭腿,打打拳,再伸個懶腰,快天亮時,才慢悠悠晃蕩回鳴琴山。
得虧兩峰相鄰距離很近,否則照他這個速度,非得走上好幾天。
剛進山門走了沒兩步,麵前竟出現一位熟人,白天見過就是不太愉快。
“稀客呀,原來是唐師兄,傷養好沒有,就跑出來閒逛,彆一會被人抬著走”
酒氣上頭,也懶得管什麼低調不低調,反正夜黑風高,誰閒的無聊來這看熱鬨。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師弟倒把以上三者占齊,還有顏麵存活於世,真令人敬佩不已”
“不是哥們”周林聽出在罵自己,醉意立馬清醒。
“你他娘到底什麼意思,怎麼骨頭癢啊,想說道說道”
唐動趾高氣揚,拽的跟二五八萬,話更沒法聽“卑賤之徒,果真聽不懂人話”
周林火氣立馬竄上來“有話說,有屁放,甭在那陰陽怪氣”
唐動微微彆過頭,揮了揮手,貌似在趕蒼蠅,實則極儘羞辱之意。
“罷了,不與你這螻蟻一般見識,且將殘魂交出,否則即便我不動手,鳳銀山也必殺汝”
想過很多對方來此的原因,但這事真沒猜到,心中不禁暗罵。
“靠,周陰做事太不靠譜了吧,說好徹底抹除,他怎麼會想起來”
對麵蠢貨看出些端倪,立馬嘲諷道“憑老家夥的微末手段,也想擺布本公子,簡直可笑”
“還有你這賤奴,真以為能攀上高枝,目空一切,殊不知本公子早已看穿”
得意洋洋的表情,咧著嘴歪笑,眼神裡還帶點輕蔑,可以用四個字形容‘自以為是’
目睹此等場景,周林滿腦問號修,心想“合著傻子沒完全恢複記憶,跟我在裝逼呢”
這會也沒空尋根究底,解決眼前麻煩,才是當務之急,稍微觀察地形,考慮完利害關係。
發現身處之地,絕非殺人埋屍最佳場所,況且為頭蠢豬,冒險暴露很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