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們辛苦,周林也沒閒著,身上穿揣塊腰牌,專門去普通人惹不起的地方找茬。
首站便是天下聞名的布莊,太安莊,畢竟兩條大魚,曾經在這買過衣服。
依照布料檔次,絕對是頂級貴賓,無論留有資料,或者被人記住,都不算奇怪。
京城四條主街道之一的白鹿大街,正中間金碧輝煌之所,便是太安莊。
外觀極具奢華,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宮呢,建築風格有點犯忌諱,可人家開了幾十年屁事沒有。
因為這家布莊東主,本就是皇室宗親,屬於太祖皇帝第五子安王一脈,地位超然。
傳至今時今日,由當今安王嫡長女,簌陽郡主呂彌熏掌管,僅僅幾年間生意越發紅火。
這會正在二樓跟客戶談生意,對方是個穿獸皮的大胡子,出身北方遊牧民族。
跟唐國常年以來在邊境摩擦,還打過好幾場仗,關係不說仇深似海,也沒好到哪去,但生意人不管這些,有錢賺最重要。
“睦格首領,二十萬匹青麻葛,還要求透氣不透風,難度有點高,十萬匹戰馬是最低價”
呂彌熏天生麗質,仙姿佚貌,生的美豔不可方物,肌膚白皙,吹彈可破,似剝皮的雞蛋。
紅唇柳眉,秀發垂腰間,加上一雙媚眼,男人看過就忘不掉。
身著淡藍色衣裙,大方得體,高貴華美,儘顯皇家女子尊榮。
談起生意寸步不讓,骨子裡透出強勢,讓男子都自慚形穢。
“草原人不會做生意,也絕非傻子,咱們一口價,兩萬匹戰馬,這是極限,行就立契約,不行我另找彆家”
“相信能做這種,青麻葛的作坊,唐國境內還有不少,他們應該很願意,用更低的價錢,接下這筆生意”
“先彆忙著拒絕,我很清楚倉庫裡積壓了大量麻葛,隻需加工幾次,便能達到要求”
“簌陽郡主,接受建議也許會少賺一些,但解決那些積壓貨物,才會帶來更大利益”
“畢竟安王府裡有很多人,包括你的兄弟姐妹,各房長輩,都對這塊肥肉非常眼饞”
睦格淡定自若喝茶,實際還真拿捏住對麵美女,不做足調查,傻子才會送貨上門。
呂彌熏瞪眼咬著牙,稍微招架不住,一切發生的太快,實在沒有準備。
心裡能肯定內部出了奸細,打定主意回去調查,發現是誰立馬沉江。
但那是之後的事,現在得做出艱難決定,正在思考要不要答應,耳邊卻傳來非常囂張嚎叫。
“官府辦案,今天太安莊不做生意,關門檢查,閒雜人等都離開”
場景回到一樓大廳,無論是挑選布匹的豪門貴婦,千金小姐。
亦或者導購的女夥計,旁邊櫃台算賬的賬房,甚至連掌櫃都出來了。
所有人目光,全都看向門口,腦袋上仿佛都冒出許多問號。
她們會奇怪很正常,因來人正是周林,沒穿官服沒帶腰刀。
單槍匹馬一個人,手上拿塊令牌,就號稱要搜查太安莊。
眾人下意識認為,這是個瘋子,已經有打手近前要攆人。
“為什麼我說實話總沒人信”
內心頗感無奈,也沒空跟店家掰扯,於是隨意跺了跺腳,把地麵名貴陶磚,踩爛好幾塊。
連帶著整座太安莊,都劇烈晃動,可把滿店貴婦小姐,侍女們嚇的肝顫。
稍稍移開位置,露出大門,這些人慌不擇路往外跑,得虧數量不多,否則真能死一兩個。
喧鬨之地忽然變得安靜,特彆方便查,挪張椅子大馬金刀坐下。
“誰是掌櫃,誰是東家,都過來有話要問,另外把店裡最近一年內賬目整理出來,我要細細盤查”
“哪裡來的地皮無賴,長幾個腦袋,敢在太安莊撒野”
無比憤怒的嬌喝聲傳來,呂彌熏雙手提著裙擺,氣衝衝下樓。
三步並兩步走到跟前,上下打量幾眼,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惡心和嫌棄。
“自廢雙腿從這裡爬出去,本郡主可以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小丫頭片子,口氣挺大的”
對於趾高氣揚的小朋友,周林從來都不慣著,強力氣勁透體而出,驚的姑娘一屁股坐地下。
“賊子大膽,安敢傷我家郡主”
暗處蹦出來八個人,武功皆在先天境,絕對能稱之為高手。
瞅動作明顯合擊之技,觀察熟練程度,恐怕修習不下十年。
架勢擺的挺足,換個普通宗師沒準真能受重傷。
但他們現在對付之人,相當非人哉,如此做法等同於找死。
隻見大袖子一甩,八名武者倒飛出去,把店裡砸個稀巴爛。
打發走閒雜人等,終於能輕鬆談正事,可扭頭卻發現小姑娘,雙手捂著胸口。
躲到丫鬟身後,神情極度恐懼,口中還慌亂說道“淫賊,你不要過來”
“有病吧”周林聽完差點沒吐“淫你大爺啊淫,小身板傻子才看得上”
“剛剛不說了嘛,官府查案的,趕緊把最近一年的明細賬本給我”
聽見再次重申,自己是官府辦案人員,呂彌熏稍微放鬆警惕,讓丫鬟去把拿腰牌。
待查看過後確定其身份,終於鬆了口氣,卻也沒敢繼續囂張,急忙拿出所有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