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十分,品茗茶樓。
除去伍葉的專屬包廂內,還亮著微弱的燭光之外,其餘地方早已是一片漆黑。
“啪嗒!”
楊融低頭點燃了一根香煙,將打火機與煙盒,一同遞向了對麵的伍葉。
“人到韶州了嗎?”楊融抬頭問了一句。
“到了!”
伍葉微微頷首,並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手機,打開煙盒,抽了一根出來。
“阿宇傷勢較輕,已經完成了包紮。”
伍葉麵前煙氣嫋嫋升騰,他眯著眼說道:“山河和唐家的葉帆,還在對傷口進行縫合。”
“嘶——!”
楊融抽了口煙,又問道:“待會縫合完,他們就連夜回來?”
“嗯!”
伍葉低聲呢喃道:“小六子在韶州,自己都處於剛起步的階段。”
“人家袁家在粵省可不白給!”
“阿宇他們在韶州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風險!”
“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那咱不是給小六子添麻煩嘛?”
楊融不解地問道:“你既然明知道袁家不白給,為什麼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他們家的人?”
“現在明眼人都知道,袁銘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而咱還有必要順著人家的節奏,去跟袁家打擂台嗎?”
“市裡現在對我們的態度,已經很微妙了。”
“說得難聽點,我們再走錯一步,那麵臨的就是萬丈深淵啊!”
伍葉聞言,微微一怔。
過了片刻後,他忽然看向楊融,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融哥,咱伍氏從我哥成立開始,行事作風就從來沒變過!”
“無論我如何轉型,人家對咱早就已經形成了刻板印象。”
“如果我們不跟袁家打擂台,那怎麼給張家人一個交待?”
“如果我們選擇避其鋒芒,那暗中觀望的那些人,是不是覺得我們慫了,會適時露出獠牙呢?”
“至於說萬丈深淵,我從坐在這兒的那一刻起,何時麵對的又不是萬丈深淵呢?”
說到這兒,伍葉兩手一攤道:“融哥,有些事,我根本就沒得選啊!”
“不!”楊融果斷搖頭道:“你有得選!”
“其實從張成發一門心思要當一把開始,我就勸過你,急流勇退!”
“最近這半年,我最少勸過你不下三次!”
“咱伍氏這個殼子已經臟了,強留下來隻會泥足深陷!”
“與其強行掙紮,倒不如早點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