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茶葉老街。
彆看何屠夫之前在瘌痢頭等人麵前,朗朗上口地吹著牛b。
整得好像,他一個人坐鎮茶葉老街,就跟張飛上長阪坡一樣,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事實上,他一回到茶葉老街,跟守店的夥計交代了一聲,就躲進了裡間的小房子。
由於覺得心裡不托底,何屠夫特意叫上了兩名,同樣混跡於茶葉老街一帶的混子。
三人圍坐在裡屋,桌上燒著滾燙的茶水,頗有幾分圍爐煮茶的意境。
隻可惜,隨著時間的流逝,何屠夫明顯有些心神不寧,頻頻看向牆上的掛鐘。
“嗎的,麻五這幫人怎麼還沒回來啊?”何屠夫皺著眉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距離瘌痢頭等人去乾活,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而何屠夫既沒有看到瘌痢頭等人歸來,也沒有接到任何與乾活有關的電話。
一時間,何屠夫的內心,也變得有些糾結。
雖說,何屠夫表麵上看上去挺猛,整得好像自己在海縣一手遮天。
但有關自己的“實力”,何屠夫比誰心裡都有數。
他能混到今天,除了為人鬼點子多之外。
主要倚仗的,還是身邊坐的這兩個老混子。
坐在何屠夫左右兩邊的,外號分彆叫老侯和麻棍。
老侯和麻棍,論年齡比何屠夫大了得有六七歲。
倆人最早的時候,長期往返於邊境線,跟著一個老大哥,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
隨著國家打擊力度的持續提升,倆人的大哥也順利吃了花生米。
而老侯和麻棍,也是分彆被判處了七八年。
並且,老侯二人剛進去,就趕上了轟動全國的整風行動。
海縣同時期那些響當當的江湖人士,大多也步入了老侯二人的後塵。
02年那會兒,老侯倆人出獄時,海縣剛剛經過了一輪清洗。
曾經那些風光無限的大手子,早已銷聲匿跡。
相比較而言,老侯二人曾經的一些“光輝戰績”,仍在海縣混子圈流傳。
都說老侯二人心狠手辣,曾經又在邊境線討過飯吃。
一時間,有不少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主動要求加入團隊。
老侯和麻棍二人,也頗有幾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快感。
如今的老侯和麻棍,手下馬仔遍布海縣,早都已經退居二線了。
何屠夫之所以手下沒兵沒將,尚可以在海縣橫行霸道。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和老侯和麻棍,從小在一個家屬院長大。
至於刀小民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何屠夫。
而非老侯和麻棍作為自己在海縣的代言人,原因也很簡單。
相比於老侯這種老輩人,他刀小民要付出的價碼,也會呈幾何倍攀升。
海縣,原本就隻是刀小民布的一步閒棋,自然也不會付出太大的代價。
更何況,老侯和麻棍二人也在外界放過話,何屠夫就等同於他們的親弟弟。
如此一來,刀小民隻要掌握了何屠夫這條線,就不愁老侯二人不幫自己辦事兒。
從這個角度上分析,那刀小民在商業上的嗅覺,其實也是頗為靈敏的。
眼下,瘌痢頭等人遲遲未歸。
何屠夫也是越發地心神不寧。
“小何,你這沒事兒老看時間乾啥,挑個好點的時辰,打算上吊啊?”
麻棍抻著脖子,表情玩味地朝何屠夫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