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川火車站,檢票口。
“……”
年輕的工作人員,冷冷地瞥了光頭壯漢一眼,雙眸中滿是鄙夷之色。
“艸!”
光頭壯漢明顯也不是什麼文化人,開口即是“國粹”。
緊接著,他更是口吐芬芳道:“你吃啞藥了?還是把聲帶落家裡了?”
“老子問你話,你不作聲,打算做崽啊?”
工作人員同樣也不是善茬,一口方言回懟道:“莫得事莫來跳讚!”
光頭壯漢一步上前,揪著工作人員的衣領,就往外拖。
“老子今天要不治治你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你早晚有一天得出大事!”
工作人員臉色不變,一把抄起了對講機喊道:“成站,有個哈馬匹鬨事!”
“你還敢叫人?”光頭壯漢揮拳,直接砸向了工作人員。
“咣!”
而那名工作人員,並沒有被動挨打。
他在偏頭躲避後,掄起拳頭就要還以顏色。
“動手就乾他!”
“你一個臭檢票的,還敢瞎嘚瑟?”
“乾他個哈批!”
“……”
站在光頭壯漢身後的一眾青年,齊刷刷地就要往上衝。
而火車站這邊的工作人員,自然也不可能冷眼旁觀。
他們一看到光頭壯漢一方打算群起而攻之,也是紛紛主動護在了同事的身邊。
要知道,我國鐵路可是實行的半軍事化管理。
換言之,其鐵路職工的執行力與凝聚力,那可不是一般企業能夠相比的。
將槍口一致對外,更是鐵路內部的習慣之一。
在社會秩序完全走上正軌之前,鐵路職工因為鬨矛盾上新聞的事兒,就屢見不鮮。
即便敵眾我寡,檢票口這邊的三名工作人員,那也是半點不示弱。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之際,一陣堪稱排山倒海的腳步聲,響徹檢票通道。
隻見一名身著深藍色鐵路製服,肩上掛著三道杠的中年男子打頭。
他的身後,跟著不下三十名,同樣身穿深藍色製服的男男女女。
其中,甚至有數名身穿天藍色治保製服的鐵路治保人員。
“肖有根,你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領頭的中年男子,正是之前工作人員在對講機裡喊的“成站”。
成站長指著光頭壯漢,直呼其名道:“你彆以為馮子航是你大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要是再到我們火車站鬨事兒,那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很顯然,對於火車站的工作人員而言,帶頭鬨事的光頭壯漢,並不是什麼生麵孔。
並且,從成站長的語氣來看,雙方的矛盾也是由來已久了。
被稱作肖有根的光頭壯漢,鬆開了拽著工作人員的手後,不屑一笑。
“我靠不靠我大哥,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你以為你當個火車站站長,這火車站就是你家的?”
成站長話語鏗鏘道:“火車站是不是我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在火車站一天,就不可能看著你惡心我們的旅客!”
“更加不可能,讓你動手毆打我們的工作人員!”
成站長話音剛落,身後的工作人員,齊刷刷地向前一步。
在這個年代,大部分鐵路職工,都是當兵退伍分配到的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