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晚上九點,複式樓內。
此刻,子龍和小兵二人還未歸來。
而田宇等人,則是聚在一塊兒,收拾著之前激戰留下的殘局。
“哎喲我艸,這仗打的,我是真他媽憋氣啊!”
李偉均盤腿坐在沙發上,熟練地用繃帶包紮著傷口。
他邊包紮邊咧咧道:“你說咱自從出道以來,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啊?”
“你們瞅我腦袋上這鳥巢,都快讓一幫乾扒活的,乾成危房了!”
自李偉均出道以來,不說百戰百勝,都絕對算是保持著極高的勝率。
即便是多次身陷重圍,田宇團隊基本上都能做到以少勝多。
蜀道會館一戰,絕對算不上是李偉均受傷最嚴重的一次,但一定是他最窩火的一次。
從開打到結束,瘋狗似的李偉均,確實是沒受什麼傷。
但除他以外,田宇這個小團隊,幾乎是人人帶傷啊!
就連號稱打遍湘中無敵手的劉山河,這一次身上也挨了好幾下。
這會兒,他正為自己塗抹著紫藥水呢!
而對他們造成如此殺傷的,竟然是一群火車站乾扒活的!
這無疑讓始終將自己定位在混子鄙視鏈最頂端的李偉均,感覺到了極其的不適。
所以,自從回了住處後,李偉均這小嘴就跟機關槍似的,“叭叭叭”地始終沒停過。
“行了!就你這頭型,彆說人家了,我見了都想收拾一下!”
劉山河塗抹完藥水後,擰緊紫藥水的瓶蓋道:“咱今天也沒吃虧,這就行了唄!”
“人家在火車站乾扒活的,必然是成群結隊的!”
“怎麼著,你到達川第一站,就打算先武統達川火車站啊?”
李偉均的性格,本就是一點就著。
聽到劉山河的嘲諷,李偉均梗著脖子道:“那我還真打算去火車站呢!”
“我要給達川火車站清理乾淨,說不準還能收兩麵錦旗呢!”
田宇聽到倆人爭吵,腦瓜子也是嗡嗡響。
他皺眉說道:“行了,打都打完了,彆再爭了!”
在田宇看來,今晚蜀道會館的事兒,明顯有些蹊蹺。
如果按照李偉均的想法,繼續往下追,那極有可能掉進人家挖好的陷阱。
所以,田宇本人是傾向於,這件事兒到此為止的。
但李偉均,並不這麼想…
“什麼叫打都打完了啊?”
李偉均梗著脖子道:“咱混社會,混的無非就是一個名!”
“咱要還沒立棍,就莫名其妙挨頓揍,那接下來還怎麼混呐?”
見田宇和李偉均意見產生分歧,張昊然主動站了起來。
他語氣略顯陰沉地看向鄧潔道:“小潔,你和我出來一下。”
兩分鐘後,張昊然的房間。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張昊然麵無表情地,朝著鄧潔問了一句。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件事兒,都是因鄧潔而起的。
而田宇等人被牽涉其中,人人帶傷,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一向為人仗義,做事講究的張昊然。
早已在心中認定,自己必須要給田宇等人一個解釋。
但在給出解釋之前,張昊然更想弄清楚,鄧潔和小偉,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鄧潔磕磕巴巴老半天,似乎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張昊然強壓下心頭的怒意,儘量讓自己保持理智道:“你慢慢說,我不著急…”
鄧潔聞言,下意識地就抬頭朝著張昊然看了一眼。
隻見這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陽光大男孩,這會兒神情低沉,目露凶光。
如果說,鄧潔眼中的張昊然,就像是毛發雪白,笑容甜美純真的雪橇三傻之一薩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