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夜深人靜。
喧鬨的刀家大院,也恢複了難得的寧靜。
除去門崗處,兩名站姿筆挺的安保人員,仿佛整個大院的所有人,都已經沉睡。
其實不然,此刻刀家主宅的院子裡,昏黃的燈光,仿佛是在告訴外界,主人仍保持清醒。
年過五旬的刀榮。
在以往這個時間,早都已經吃下降壓藥,進入夢鄉。
但今天,情況明顯有些特殊。
刀家主宅,不算太大的會客室裡,擺著一張模樣古樸的茶桌。
除刀榮之外,茶桌的另外三方,分彆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另外,茶桌上刀榮的手機,正開著免提。
而電話裡,刀華的聲音,也正清晰無比地在房間內回蕩。
“大哥,這件事兒你讓小壯他們辦,我實在是想不通!”
刀華嗓音洪亮,且萬分焦急道:“你說咱們一開始,不清楚龍騰的體量,我還能理解。”
“但現在,龍騰在達川,到底是什麼水平,咱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並且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咱們這邊是一點都不占!”
“你讓壯壯和王哲兩個小年輕掛帥,那明顯不合適啊!”
“並且,這件事兒要是把臉摔地上了,那丟人的也不隻是壯壯和王哲。”
“而是站在他們背後,出謀劃策的我們啊!”
刀華為刀家,堪稱是戎馬一生。
不同於當初的蔣偉傑,為大哥蔣偉豪乾臟活,一直堅守到了最後一刻。
要知道,刀家與蔣家的體量,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說得直白一點,當初的蔣偉傑,隻需要領著自己的小團隊,把活乾好,那就完事兒了。
而其他的各項工作,都有專人負責。
至於拍板這種事兒,更是由蔣癩子一人說了算。
但在刀家。
除去關乎生死存亡的決定,需要在大會議室集合,全體高層共同商議外。
其他一些開疆擴土的活兒,從籌備到點將,再到製定計劃,實施行動等等。
這一係列的計劃,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他刀華一人做決定。
這一次的達川之行,之所以如此受到關注。
一來,這是刀家少見的受挫,並且發生在過年時期,容易引起關注。
二來,這除了是生意上的擴張外,同時也是刀小東與刀小民的較量。
正因如此,原本應該落到刀華頭上的活兒,才會交到壯壯與王哲的身上。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刀華明顯對自己的這些晚輩,十分不放心。
礙於目前嚴峻的局麵,他已經忍不住,要重新掛帥出征了。
刀榮並未直接表態,而是反問道:“你像阿壯和阿哲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有單獨掛帥嗎?”
刀華爭辯道:“那不一樣啊,我們那會兒社會動蕩,自由度高…”
“不!”
刀榮否定了弟弟的說法:“在任何年代,都一樣!”
“二十年前,你已經從西雙帶隊,一路打到了春城。”
“二十年後,誰敢說,阿壯與阿哲,在達川就一定站不住腳呢?”
刀華忍不住喊道:“大哥,我帶隊去春城那會兒,咱刀家可是上下一心啊!”
“現在就連勁都不能往一處使了,你怎麼能保證阿哲在關鍵時刻,不捅阿壯一刀呢?”
刀榮十分肯定地回道:“我能保證,阿哲絕不會捅阿壯!”
“不是…大哥,你瘋了?”
刀華急得語無倫次道:“那阿哲是刀金的人,你敢說他絕不會捅阿壯?”
“我說了他不會,他就肯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