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三十八分,唯楚飯店門口。
董大器渾身顫抖,眼瞅著大東又揮舞著鎬把子,砸向玻璃門,仍呆在原地,並未動彈。
而包括鬼腳七在內的九人,也緊跟著湧入了唯楚飯店。
眾人進店後,目標明確。
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可砸之物。
“嘭呲!”
鬼腳七一鎬把子下去,三千塊錢的屏風,應聲碎裂。
玻璃渣子,連帶著木屑四處飛濺。
“來,我給你們加個菜!”
大廳裡,一名壯漢高舉鎬把子,就對著靠近前台的一桌食客,掄了下去。
“嘭!”
鎬把子重重地砸在紅木桌麵上,不堪其重的紅木桌,瞬間四分五裂。
剛擺上桌的剁椒魚頭,更是菜盤騰空,魚湯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拋物線。
碗內的剁椒,以及豆芽,金針菇等配菜,更是飛濺向了桌邊的數名食客。
其中一個倒黴的小姑娘,更是體驗了一把金針菇洗臉…
好在湯汁與金針菇的溫度,並不足以造成嚴重燙傷。
可即便如此,小姑娘還是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還他嗎吃呢?還不快滾!”
“鎬把子沒掄到你們腦袋上,你們就不知道疼唄?”
壯漢吼了一嗓子後,鎬把子再次出手。
“咣當”一下,原本擺放在食客腳邊的五糧液,瓶身當場爆裂。
“誒,你們是乾嘛的?”
大廳裡,一名小夥計,瞅著壯漢手裡的鎬把子,眼神驚恐。
但因為在平日裡。
無論是劉旭勳,田宵。
還是後廚的子龍與小兵。
對待他們這些下麵乾活的夥計,都非常夠意思。
如今眼睜睜地看著人家砸店,他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於是乎,小夥計愣是壯著膽子,攔在了壯漢的身前。
“乾什麼的?”
鬼腳七抬手就是一鎬把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小夥計的肩膀上。
類似於鬼腳七,這一類“職業選手”。
他們的出手極有章法,而且尋找的角度,大多非常刁鑽。
畢竟,在礦山上乾仗,使用的大多是如鎬把子,關刀這種殺傷力極大的冷兵器。
而使用這類家夥把式,一個整不明白,就可能鬨出人命。
不可否認,每年因為搶黑礦,都有人被打死!
但說到底,無論是上麵的老板,還是例如大東,鬼腳七這些護礦隊。
在本質上,他們搶礦都是為了掙錢,而不是爭著搶著,要當個殺人狂魔。
你真要動不動就整死兩個人,那再大的老板,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如此一來,如何做到,既能夠造成殺傷,又不至於危及性命,就非常有學問了。
例如大東,鬼腳七等人。
他們就是本著在乾中學,在學中乾的精神,吸取了大量的經驗教訓。
憑借著過硬的業務能力。
現在,已經能夠做到使用鎬把子,如臂使指了。
這一下,食客們,徹底繃不住了。
畢竟,走進唯楚,大家就是奔著吃飯來的,而不是看現場表演。
一看大東,鬼腳七等人,凶神惡煞,就不是什麼好鳥。
本著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原則,食客們紛紛亂晃而逃。
酒液漫過地磚縫隙,與剛打翻掉落的米飯,經過食客們的踩踏,變成了渾濁的泥漿狀。
從大東砸爛門匾,到鬼腳七驅逐食客。
表麵上,這一係列的動作,似乎用了挺長的時間。
但事實上,大東這幫人乾活的效率,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