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看守所,一號監室。
不隻是鄭武橋,就連伺候鄭武橋的兩名犯人,看到來者,都有些本能地目光呆滯。
如果說,要在一號監室,弄一個不受待見排行榜。
那以一騎絕塵的優勢,斷崖式領先的非田宇莫屬。
明眼人都知道,光頭和新來的兩名犯人,擺明是要對田宇動手的。
而之所以目前還沒動,無非兩個原因。
第一,是還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
第二,則是目前李管教當值,誰也不敢主動去觸李管教的黴頭。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要是和田宇有過多的接觸,說不準就會跟著一塊兒吃鍋烙。
而這會兒將手搭在鄭武橋肩上,並一臉笑意的正是田宇。
“田,田老大…您有事兒啊?”
鄭武橋勉強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抬頭看向田宇。
田宇目光漠然地看了兩名犯人一眼:“你倆先一邊待會兒,我跟咱號長聊聊!”
兩名犯人聞言,壓根沒敢詢問鄭武橋的意見,很老實地就與田宇拉開了距離。
看著兩名犯人離開的背影,鄭武橋心裡暗自罵娘。
可罵娘歸罵娘,該麵對的事兒,依舊也得解決。
鄭武橋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自然,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田…田老大,有事您直說。”
“我說了,你就能辦嗎?”田宇饒有興趣地看向鄭武橋。
鄭武橋先是一愣,隨後訕笑道:“哥,您這話…我沒法接啊!”
鄭武橋老早就想明白了,無論是唯楚,還是龍騰,他都得罪不起。
自己要是瞎幾把往裡摻和,極有可能,被碾碎得連渣滓都剩不下。
那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兩不相幫,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即便是李管教真追究起來,自己把麵上的活兒乾好了,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他也認了!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田宇主動找過來了…
田宇笑了笑,接著又壓低聲音問道:“號長,你殺過人嗎?”
“……”聽到田宇的提問,鄭武橋本能地心裡一顫。
雖說此刻的田宇,麵帶笑容,堪稱和風細雨,潤物細無聲…
可這個笑容落在鄭武橋的眼裡,簡直比開山刀還嚇人。
雖說田宇沒有直接把話挑明,但鄭武橋就不會懷疑,田宇有殺人的膽子…
“田老板…我就是個小人物,真的跟你們整不起!”
鄭武橋聲音有些發顫地哀求道:“我什麼都不摻和,您…”
還沒等鄭武橋把話說完,田宇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毫不客氣地打斷道:“你被迫入局是機遇,還是危局,現在還說不好。”
“但你已經入局,這是事實。”
“你躲不開,也逃不掉。”
“你覺得你一句不摻和,這事兒就能夠解決嗎?”
田宇之所以會主動找上鄭武橋。
其實,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果是第一天剛來那會兒,田宇絕不會萌生出這樣的想法。
因為,劉翰林既然能把自己安排到一號監室,必然是經過一番考量的。
這足以說明,鄭武橋即便算不上朋友,但也肯定不是敵人。
在確保鄭武橋不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的情況下,田宇自認即便龍騰準備了後手,他也不虛。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田宇的情緒,也發生了變化。
彆看表麵上,田宇這三天,吃得好睡得好,似乎什麼也沒耽誤。
但他的精神,其實時刻保持高度緊繃。
包括在半夜,稍微有一些風吹草動,田宇都會瞬間睜開雙眼。
彆看外麵傳的有多邪乎,整得田宇大智如妖,殺伐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