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十分,洪林村村外黑坑。
“嗡嗡——!”
一輛桑塔納,一輛鬆花江麵包車,一前一後。
董大器抄起對講機,脖頸處青筋暴起地喊道:“直接給我把門撞稀碎!”
按照李偉均的任務安排,董大器負責的,正是之前發生過激烈衝突的洪林村。
說起來,董大器能來洪林村,還真是他自己爭取的結果。
一開始按照計劃,李偉均並沒有打算,讓董大器這隊人來洪林村。
人都是有私心的。
而洪林村算是天川絕對的根據地,這一點,光從村委大院那件事兒,就足以看出來。
所以,從自己的內心出發,李偉均並不想讓董大器去。
畢竟,董大器可是給田宇執鞭墜鐙的角色。
萬一,董大器要是在自己的指揮下,出了個好歹。
李偉均自己的心裡,也不得勁。
而董大器則是以自己與鍋蓋頭關係密切為由,主動請纓。
隨著董大器一聲怒吼,麵包車老舊的引擎咆哮。
麵包車驟然加速,重重地撞向了麵前的鐵柵欄門。
“轟隆”一聲巨響,柵欄門瞬間被麵包車撕碎。
儘管麵包車的前臉,已經麵目全非,可車速依舊不減,仍然在礦山上奔馳。
“蠍,蠍子哥…”
腦袋上包裹得跟埃及法老似的小武子,扯著嗓子喊道:“來,來人了…”
“來人了,就他嗎開乾啊!”
蠍子抄起一把斬馬刀,下了漢蘭達。
他臉色有些難看地回道:“一天到晚喊什麼玩意兒?報喪呢?”
訓斥完小武子,蠍子扭頭就看向了身後的一眾馬仔。
而洪林村這邊的人,大多經曆前兩天,壯漢手持五連發的恐懼。
一聽說又來了人,大多數馬仔眼中都流露出了膽怯之色。
前文中提過,蠍子手下這幫人,大多就是在洪林村,本地雇傭的地賴子。
這幫人,屬於乾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存在。
他們之所以會願意到礦上來,無非就是奔著不乾活,混工資的想法。
如今看到麵包車在礦上橫衝直撞,不膽戰心驚才怪呢!
注意到一眾馬仔的表情,蠍子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回憶起白熊往日的“敦敦教誨”,蠍子急中生智!
“對麵總共就兩台車,彆動響,直接給我把人碾碎!”
“剁翻一個,我私人掏腰包,獎勵五百!”
“剁翻兩個,就是一千塊錢!”
“對麵的人,全收拾了,我另外給每個人獎勵一千!”
“地有多大產,全看你們人有多大膽了!”
一聽到蠍子的“戰前動員”,這幫洪林村的地賴子,全沸騰了!
要知道,萬圓縣在黑坑裡討食吃的黑礦工,沒有任何安全保障可言。
一個月乾下來,最多也不過兩三千塊錢。
而且一個不留神,或者點子背,遇上礦內坍塌,可就一命嗚呼了。
即便是有點良心的礦老板,最多也就是賠償兩三萬的撫恤金。
而眼下,己方足有二十多號人,人數是對麵的兩倍。
隻要乾贏了對麵,保底都有一千塊錢。
要是再整倒兩個,那自己兩月的酒錢,都有著落了。
一想到這兒,洪林村這幫懶漢,仿佛都充滿了鬥誌。
“乾!敢來我們洪林村鬨事,就讓他們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