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林村黑礦山,人群中間。
看著黑衣青年手裡的短刀,即將刺破自己的外套。
董大器的心頭,也是明顯一顫。
人隨著段位的提升,能力或是經驗上的不足,也會無限放大。
以董大器為例,他絕不缺想要向上爬的決心與恒心。
麵對能力遠強於自己的對夥,他同樣不缺少敢於拔劍的勇氣。
可實事求是地講,在經驗與實戰能力上,他必然還是欠缺了一點的。
如果說,換位思考,此刻麵對黑衣青年的是田宇。
這會兒刀來了,他大概率會側身前頂,選擇直麵對手。
哪怕就是打不過,他最少也得咬下來對方一隻耳朵。
而這就是田宇的一貫打法。
看著莽,實際上就是他與對方,在心理上的一種博弈。
我能夠豁出去一切,而你豁不出去,就勢必會被我踩在腳下。
在戰術上,我可以重視你。
但在心理上,老子方方麵麵碾壓你!
至於說,站在黑衣青年麵前的人,換成劉山河。
那以黑衣青年的能耐,這會兒大概率已經站不住了…
而董大器既不是田宇,也不是劉山河。
在千鈞一發之際,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仿佛都慢了半拍。
就在董大器準備後撤,儘量減少自己身體與短刀的接觸麵積時,他忽然靈光一閃。
“唰!”
董大器猛然用自己的腦袋,重重地砸向黑衣青年的天靈蓋。
“狗比玩意兒,老子就是要死,也得拖著你墊背。”
“咣”的一聲悶響,黑衣青年被砸得腳下趔趄,眼冒金星。
而一旁的羅福星再次乾翻了一名對夥後,終於注意到了董大器這邊的危局。
不過,羅福星並沒有第一時間動身,反倒是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
而羅福星這樣的表現,看似有些冷血,實際上並不奇怪。
說白了,羅福星今天的定位,就是唯楚的臨時工。
他前麵之所以表現得,格外勇猛。
是為了更快更好地,完成雇主安排的任務,多掙兩個錢。
羅福星一直是一個做事追求完美的人。
這一點,看他腦袋上有過多次燙染痕跡的七彩酷發就知道。
他秉持著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原則。
而羅福星舍生忘死,馳援胡坤與布魯托,那是因為雙方有著師徒的羈絆。
但眼下,董大器的情況,卻有些特殊。
都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羅福星僅是掃了黑衣青年倆人的一眼,就足以看出,這倆人和其他對夥,完全就不在一個段位。
換言之,他雖然有信心,能夠成功手刃黑衣青年二人。
可他無法保證,自己一定能夠做到毫發無傷。
按照之前布魯托和易海談好的條件,就是兩百塊錢一個人的實戰錢。
雖說按照易海的說法,誰要是出了事兒,他會報銷醫藥費。
但受了傷就得住院,住院就得耽誤掙錢啊!
更何況,就兩百塊錢的活兒,羅福星確實不想要自己麵臨險境。
可另一邊,他又有些擔心。
雖說易海並沒有說明,董大器一方要是出了事兒,需要自己負責任。
可羅福星心裡跟明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