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圓縣,人民醫院。
幾家歡喜,就注定有幾家愁。
正當永安與唯楚,開著慶功宴,觥籌交錯之際。
易海正斜靠在冰冷的床沿,忍受著精神與身體上的雙重折磨。
“海哥,要我說,這事兒就是永安大哥做得不地道!”
一名眯眯眼,滿臉坑洞就跟月球表麵似的青年,坐在易海的床邊,滔滔不絕。
眯眯眼名叫麻三兒,算是易海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兄弟。
此人彆的本身沒用,唯獨會舔,且鬼點子多。
跟著易海這些年,麻三兒一直舔得易海非常舒服。
甭管是易海身上癢,還是心裡癢。
麻三總能為前者,找到合適的“解決方式”。
作為易海的鐵杆狗腿,麻三自然也沒少掙。
毫不誇張地說,他家裡那棟兩層半的小樓,基本上都是靠各個檔口,給予返點建起來的。
這會兒,眼瞅著自己的“主人”,逐漸遠離了權力中心,麻三自然也為主人鳴不平。
“海哥,你說咱在永安這麼多年,即便沒有功勞,至少也有苦勞吧!”
麻三憤憤不平道:“就因為唯楚這幫人的到來…”
“您在永安大哥那兒挨得罵,比以往三個月加起來都多!”
“尤其是,你在醫院躺了快一天了,公司也不來個人看看…”
聽到麻三的話,原本身上就疼痛難忍,一翻身更是疼得齜牙咧嘴的易海,心態更為炸裂了。
“行了,你彆他麼老是叨叨了!”
易海瞪圓了眼珠子喝道:“老子本來就夠煩了!”
“現在聽你一頓逼叨,我連上吊的心都有了!”
麻三有些委屈地回道:“哥,我就是為你感到不值!”
“你說咱這些年幫公司做了多少事兒啊,結果現在還不如個新來的!”
“永安大哥也是昏了頭了,一碗水都端不平!”
易海聞言,眼中的怒意,宛若化為了實質道:“你看著吧,這件事絕不算完!”
“老子就是豁出去一切,也一定要讓李偉均這幫人付出代價!”
實事求是地講,這些年在萬圓縣,易海其實沒少被人羞辱。
包括,類似於在洪林村挨打的事兒,易海也不是沒經曆過。
但是,像李偉均這種當著眾人的麵,“賞”自己一頓小皮鞭的行為,絕對是開天辟地第一次!
且不說皮鞭帶來的傷勢,讓易海痛徹心扉。
光是回憶起,當初周邊那些冷漠的眼神,就讓易海氣得牙癢癢。
如果說,易海要是在心中,列一個仇恨值排行榜的話。
那麼李偉均本人,絕對是一騎絕塵般的存在。
此刻,易海就如同一座時刻可能噴發的活火山。
他已經在心中認定。
這口氣,必須要出!
這個仇,一定要報!
…
一夜無話。
中午十二點半,眾人吃過午飯後,齊聚李偉均所在的房間。
“翔子,你去倉庫那邊,把人帶上。”
李偉均有條不紊地安排道:“你那邊多安排幾台車,把咱的心腹全帶上。”
“跟我們分開走,在路上小心一點。”
“雖說我們已經談攏了,但難保這幫人不會起其他的心思。”
“小心駛得萬年船,彆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