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上八點。
達川市府辦,應急處理中心指揮部。
“砰砰砰!”
老徐站在主位上,使勁地拍著實木圓桌。
台下,例如新來的市長,治保局一把手,以及常河等人,皆是一臉的愁雲慘淡。
老徐怒不可遏地罵道:“十餘人的槍戰,光是現場遺留的彈殼就有近百餘發!”
“事發地點,就是咱市裡的明星企業,全省的模範企業—永安集團隔壁!”
“你們告訴我,這是什麼行為?”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社會矛盾衝突了!”
“歹徒的行為,完完全全是對我市司法機關的挑釁!”
說到激動時,老徐的五官,似乎都變得有些扭曲。
他扭頭看向新擔任的治保局長問道:“米局長,對於昨晚發生的案件,你有什麼想法嗎?”
聽到老徐“點名”,米局長額頭上冒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米局長,全名叫米冠球,人送外號川蜀治保係統的背鍋王。
此局長,並非當初老曲派係,安排接替曾局的那位局長。
相反,當初老曲派係那名局長一到達川,還沒等坐穩屁股,就開始醞釀跑路計劃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達川內部鬥爭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激烈。
而那名局長之所以一開始願意來達川,其實是為了解決自己級彆的問題。
眼瞅著,塵埃落定後,麵臨被老徐派係圍堵,水深火熱的局麵,對方立馬就打算跑路了。
因為老曲的遠走,整個達川的局勢,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有老徐坐鎮中心,再加上如常河與劉翰林等精兵強將,為其掃清一切障礙。
如今的老徐,真要論手中的權勢,已經絲毫不亞於當初在達川深耕多年的老曲了。
換言之,新來的這位局長,手裡壓根就沒有太多的權力。
畢竟,在常河與老徐攜手運作之下,但凡是治保局當官的,幾乎都已經清一色成了常河的馬前卒。
而治保局的乾部們也都清楚,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局長。
相比於到達川來過渡的新局長,積極向背靠老徐的常河靠攏,才有可能“進步”啊!
意識到這一切後,新局長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一定要跑路!
為此,他第一時間就聯係了自己背後的“關係”,為其爭取到了一個前往京都學習的名額。
再加上,隨著老徐作為了達川一把的位置,老曲的上層,已經默認了達川失去掌控。
而新局長的關係,又直接可以與老曲一脈最高層掛鉤。
於是乎,靠著“學習”的名義,此人也成功得以脫身。
有些人,想當官為老百姓做點事兒,卻一輩子坐在同一把椅子上,一動不動。
還有些人,即便是當官,人家都能挑著當。
要麼,怎麼說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呢?
相比於自己的“前任”,米冠球明顯就沒那麼幸運了。
米冠球早年間,也算是奮鬥在一線的治保人員。
此人算是敢打敢拚,受到領導賞識後,也是一路平步青雲。
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擔任了川蜀某地級市的治保局長。
但在後來的一次上層變動中,米冠球最大的關係,受到了波及。
而米冠球也毫無意義地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甚至是被一度打入冷宮。
他也從地級市被調回了省廳,擔任某清水衙門的負責人。
說白了,米冠球也很清楚,自己的仕途,到這兒也就算是畫上句號了。
從此以後,米冠球的性格也變得越發圓滑。
在省廳工作期間,米冠球是既不招災,也不惹禍,每日勤勤懇懇,等待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