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川市郊彆墅區,張斌家書房。
名貴的地毯上,零零散散地分布著血點子。
張斌捂著額頭上半指長的血口子,眼神變得詫異且驚恐。
而張斌之前好不容易營造出來,所謂上位者的氣勢,也早已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畢竟,張斌在永安集團這麼多年,始終身為絕對的高層管理人員之一。
整個職教部門,都是張斌一個人說了算。
不少年輕的技術員,都自稱是張斌的“親傳弟子”。
換言之,張斌在永安集團,乃至整個達川市,是非常受人尊敬,相當有麵子的啊!
包括,達川的技校與職校,甚至都邀請過張斌講課。
所以,早在很多年以前,張斌就已經把架子“擺”起來了。
而白熊今天連續三次用硯台“暴擊”,也算是輕輕敲醒了張斌沉睡的心靈,逼迫他睜開了眼睛…
張斌不但被敲醒了,還被敲怕了。
就連他擺了很多年的架子,都被白熊這一頓敲,徹底給幾把敲沒了…
反觀白熊,可謂是氣場全開。
麵對張斌,他既沒有半分麵對蠍子等人時的循循善誘,也沒有麵對豹子時的滑溜。
相反,白熊就像是一隻噬人的猛獸,完全沒有留給張斌絲毫的餘地。
“……”
張斌渾身有些微微發顫,他想要抬頭,但又似乎不敢麵對,白熊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
“咣!”
就在張斌醞釀話術之際。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白熊抬起硯台,對著他後腦勺上,又是猛地一下砸了下去。
“嘭咚!”
猝不及防之下,張斌仰麵就被砸倒在了地上。
“嘭!”
白熊一腳踩在張斌的脖頸處,拽著後者為數不多的頭發,拚命地向後拉扯道。
“老子跟你說話,你是不是聽不明白?!”
“鬆,鬆手…”
張斌因為劇烈的疼痛,五官變得猙獰且扭曲。
他緊咬著牙關回道:“我聽你的,我聽你的…”
“嘩啦!”
白熊聽到這兒,才鬆開了手腳。
兩分鐘後,張斌蓬頭垢麵,滿身血汙地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一次,張斌的目光黯淡,再無了半分上位者的從容不迫。
“你看,你要是早點能明白自己的處境,咱何必弄到現在這個份上呢?”
白熊手裡叼著煙,眯眼看向張斌道:“張斌,永安集團職教部負責人。”
“永安的職教部門,基本清一色都是你的人。”
“除此之外,行政辦的郭樹,采購部的……”
白熊提前做好了功課,這一口,就報出了一大串的人名。
而張斌越聽就越是心驚。
因為白熊所搜集到的資料,有很多並非明麵上的消息。
換句話說,白熊掌握到的情況,甚至比易海手裡的還要詳細。
一時間,張斌也有些擔心,自己私底下的一些小動作被對方捕捉…
都說怕什麼,就來什麼。
白熊稍作停頓,便接著說道:“張斌,你說你大彆墅住著,家庭又這麼幸福!”
“不但做到了家裡紅旗不倒,外麵還彩旗飄飄!”
“就你這小日子過得,是不是算得上成功男人的典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