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四十五分,達川市局。
隨著黃袍團隊“投案自首”,常河第一時間安排刑偵隊長,開展審訊。
站在審訊室外的單麵玻璃前,常河緊皺的眉頭,終於舒緩了些許。
雖說,常河隻是個副局。
但達川治保局,從上到下都很清楚。
新來的局長米冠球,最多就是個背鍋的。
案子要是一直沒有下文,常河這邊的責任,絕對小不了。
至於說,常河想要趕在退休之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榮登治保一哥的位置。
解決不了永安集團的係列案件,也肯定是癡人說夢。
近段時間,常河可以稱得上,把家都搬到了治保局。
他長期在一線盯控,隔三岔五就召開專題研討會,搜索相關的線索。
針對永安集團這一係列案件,治保局這邊其實並不是毫無進展。
就連來自邊境線上的阿強團隊,相關的信息,都已經被常河得知。
說白了,案件遲遲沒有進展,並非是治保這邊出工不出力。
畢竟,圍繞永安集團發生的一係列大案,實際上本就是多方勢力的對抗。
常河即便有心搜集證據,也很難扳倒眼前這一棵棵參天大樹。
在旁觀了黃袍的審訊後,辦案經驗豐富的常河,立馬就摸清了其中的脈絡。
“你們先審著,我有個電話!”
常河跟專案組成員打了聲招呼,拿著手機,便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兩分鐘後,常河辦公室。
常河翻找著通訊錄,撥通了田宇的號碼。
“喂,常局,好久不見呐!”
田宇似乎早已準備就緒,常河剛把號碼撥出去,前者便很快接通。
常河沒有過多的鋪墊,目標明確地問道:“小宇,黃袍是你讓人送過來的?”
田宇也沒隱瞞,很乾脆地回道:“沒錯,我們也是剛剛摸到了黃袍的線索。”
常河也沒有過於糾結,田宇究竟是什麼時候摁住的黃袍。
大家都是一座山上的狐狸,有些事兒沒必要說透。
在之前的數次交鋒中,常河也因為站老徐,獲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至少,他本人也從“冷宮”裡逃了出來,再次獲得了起用。
至於交鋒的過程中,劉翰林所在的劉家,給老徐提供了多少幫助。
關於這一點,常河作為老徐的鐵杆嫡係,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而唯楚最大的關係,就是劉翰林,常河當然也不會不清楚。
正因如此,與其針對一些在目前看來,已經無關緊要的問題,刨根問底,實屬沒有必要。
於是乎,常河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問道:“按你的習慣,恐怕手裡不隻黃袍這一張牌吧?”
“對!”
田宇果斷回應後,順勢說道:“常局,萬圓那邊恐怕還得亂一天。”
田宇拋出黃袍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給下一步萬圓的行動打基礎。
說白了,黃袍最多就是個鋪墊。
田宇想要解決天川集團這麼一個心腹大患,還得從萬圓下重注。
目前,田宇已經算是大大方方地掀牌了。
能不能把牌接住,考驗的就是常河的魄力了。
“亂一天,你保證就能夠重歸原本的平靜嗎?”
常河直接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身為治保局,實際上的負責人。
常河就必須保證對民眾負責,對媒體負責,對上級領導負責。
從常河的話裡也不難判斷,一天的動亂,換取取長期的穩定,他是可以接受的。